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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次日,朝才刚刚冲破天际,黄子韬便醒了,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身影,这个时辰大约还在上朝吧,他起了身,身后有丝不适,他略略皱了皱眉自己穿了衣裳,他的身上很清爽,没有黏腻,大约是昨夜吴亦凡为他清洗过了,心中划过一阵暖意,他嘴角浮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穿好了衣裳叫来了小卓子,小卓子立刻为他准备了洗漱和早膳。

  今日早膳布好时黄子韬略略一怔,一份鸡丝粥,一份水晶包,萝卜丝饼,糖包,还有几份爽口搭配的小菜。他看向小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卓子躬身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今早去领膳的时候,就听见御膳房的公公说这是皇上特意嘱咐的,而且往后您的膳食也要照着原来的样子送了。”

  黄子韬闻言没说话,只想着昨天吴亦凡看着他吃馒头是的情景,他心中略略叹了气,对吴亦凡心中对自己的不忍感到歉疚又有些欣慰,只是……往后他们,他有些不敢去想。坐下身来,执起碗筷对小卓子说:“一起吃吧。”

  小卓子站在一边笑说:“主子,您先用吧,这些都是您一人的份。”

  黄子韬看了他说:“这里挺多,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这些日子都习惯了,还是一起吧。”

  小卓子心里很感动,知道黄子韬说一不二也不敢再推辞就入了座,一边吃着一边照顾着黄子韬用膳,膳后黄子韬走到院落里,如今他已经养成了膳后就到院中散散步的习惯。

  不多时在殿门口他看见了一抹玄青长衫的身影,紫玉冠束发,腰间是一条镶着紫色玛瑙的腰带,脚上踩着一双墨色鎏金暗纹的长靴,来人正是吴亦凡。黄子韬看着他这身打扮便想到了他昨日说的说的出宫走走的事情,看来是已经换了衣裳了。

  吴亦凡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身灰色布衣长衫的打扮,长发垂在背后,十分素净,微微皱了眉,对齐顺道:“取身衣裳来。”

  齐顺连忙吩咐了人去取,不多时宫人送来了一套月牙白的锦缎长衫,他领黄子韬进屋去换上,黄子韬也没多说什么,只依着他进屋换衣,换好出来却是叫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这些日子见多了他素净的打扮,如今这样才稍稍经过雕饰竟仿佛有了嫡仙一般的风骨,超然洒脱。

  一袭月牙白长衫,腰间是同色系的想着白玉的腰带束腰,一头青色有着一根玉带高高整齐束起,腰间别了一个淡蓝香囊,幽幽好闻的香味从他身上浮出,他站在了吴亦凡身边,二人一个冷峻刚毅,一个风骨温柔,都各自带了浑然天成的傲气和贵气,站在一起竟叫人觉得恍惚生出一股般配的惊世骇俗的想法,两个男子怎能说成是般配。

  吴亦凡看着他这个模样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对他说了句:“走吧。”

  黄子韬安静跟在他身边,吴亦凡一行并未带多少人,只带了齐顺和两个侍卫。一行绕过御花园,再曲曲折折绕着出了宫门。马车上黄子韬坐在吴亦凡身边,吴亦凡正闭目养神,他安静看着他,然后撩起了马车窗帘,看着那朱红巍峨的皇城城墙在他的眼帘里越来越远,视线里涌过小小的波动,然后平静下来放下窗帘端正坐好。

  吴亦凡这时睁了眼看着他若有所思,黄子韬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问道:“怎么了?”

  “你会逃走吗?”吴亦凡淡淡的问,面无表情,可声音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黄子韬微微一怔摇头说:“逃不掉的不是吗?”

  “是。”吴亦凡斩钉截铁地答。

  黄子韬未再说话,他从没想过逃。忽而被吴亦凡擒住了下颚,二人四目相对,吴亦凡对他说:“朕不会让你逃的,你逃了朕让你的陈姬和孩子还有整个天下都陪着你一起受罪。”

  黄子韬盯着淡淡笑了笑说:“我不会逃的,一定不逃。”不同以往的淡然,他眸光此时是满满的坚定。

  吴亦凡凝视了他半响松开了他,再次合上了双目,黄子韬也安静在一边坐着。青鸾在他手中覆灭是他的罪,也是他的错,他会弥补的,当初之所以会送陈姬离开,也是因为想留下一丝血脉,为他赎罪。

  此生他还他对吴亦凡的罪,那么他对青鸾的罪孽便由陈姬肚子里他的孩子来还,袖中的手攥成了拳,看着吴亦凡苦笑,他想若是到时候,吴亦凡只怕又要多恨他一些了吧。所以他不会再逃的,无论吴亦凡往后想怎么对他,他都会由着他。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闹事,吴亦凡让车子停下领着黄子韬下了车,二人在慢慢游走在人群之中,商贩小贩热闹叫卖,一派生机。黄子韬置身其中有些恍惚,让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未改变过。其实对百姓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能保他们安居乐业,衣食温饱便可,他侧头看了看吴亦凡,这个人若是一开始便生在皇家,那么他治出来的天下一定能得后世流传千古,可他如今虽做了皇帝,可他却得背负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骂名,这是吴亦凡人生中的污点,而这污点是他给他的……黯淡了神色,黄子韬微微垂了眼,他似乎给他的都是这样沉重的罪名。

  吴亦凡一路走着并没有注意到黄子韬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这周围的情景恍如隔世,领着黄子韬继续朝前走着,弯进了一条寂静的小巷,黄子韬看着这路,心里一震,有种想后退逃跑的心思,顿住了脚步,不敢向前。吴亦凡见了皱了眉看向他道:“怎么了?”

  黄子韬看着他问:“为什么来这里?”当年的太子府,那个被他一把火烧的干净的太子府,这里是太子府的后门。

  吴亦凡神情淡淡,但一双眼凝视着黄子韬的苍白,牵了他的手说:“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黄子韬问。

  “没什么,是我当初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放下的,现在想,那东西不该留在那里了。”牵着黄子韬往前走,捏着他手腕的手十分用力,虽然放不下身边的这个人,可只要想起从前,他心里也还是这样恨着,吴亦凡不自觉地再用力握着黄子韬的手腕。

  黄子韬吃疼,可也忍着没有说,太子府的后门一片废墟潦倒,他只觉得每靠近一步柔软的心窝里就会有一根细针扎入,疼的他不可自抑。二人站在了太子府门前,黄子韬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疼了,他强迫自己镇定站在吴亦凡身边,可身体却是直直僵硬着。

  吴亦凡站在这门口,看着一片废潦倒败破的情景微微合了合眼再睁开,眼中迸射出强烈的痛楚还有那恨,目光朝一边黄子韬看出,一瞬间竟再找不出这些日子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丝丝柔情,有的只是能吞噬人血肉的恨,黄子韬看到怔怔往后退了一步。

  吴亦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对他说:“那天我从这里被押出去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如果我能活着,一定会回来将你反复折磨以泄我心头之恨。”

  黄子韬沉默,吴亦凡睨了他一眼说:“可我到底是不能对你做到真正的心狠,黄子韬你的无无情无义比我狠。”

  黄子韬心中钝痛,想为自己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吴亦凡将他带进了太子府,如今这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出了,太子府被毁以后,他没让人将这里重建或者改为其他,他让它留在了这里,宛如这繁华之世里的一道丑陋的伤疤,就如他心里的伤疤一样,他让它停留在了这里,时时警示着他,时时告诉着自己,这是背叛留下的疼痛,这是他自己的丑陋和不堪。

  往昔美丽的亭台水榭,蜿蜒曲折的长廊,朱红琉璃的宫殿,千姿百态的盆景花卉,还有人工湖,怪石嶙峋的假山,美好如画的风景消失不见了,这里唯有一棵古老的榕树还安好健在,屹立不倒地立在那里,那里曾是他和吴亦凡品酒风月的地方。

  吴亦凡在榕树底下站住了身,围着转了几圈在一堆矮石边蹲了下来,然后取了一边的枯树枝在地上掘着土,黄子韬看着他的动作,呆呆怔怔地回不神来。

  没过多久,吴亦凡双手抛开了一层土,里面出现了一个雕琢致的有蓝色缎布包好的木盒子,吴亦凡将他取出,打开看了看,神情复杂,从里面拿出一根同心结来,火红的颜色刺疼了黄子韬的眼,他胸腔中忽而涌出一股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望着吴亦凡,吴亦凡看了他一眼,将木盒递给了齐顺,而他同心结握在了吴亦凡手里然后生生被扯断了。

  黄子韬看着那被扯断的同心结,仿佛在同时也听见了自己心被撕裂的声音,他盯着那条同心结,很想很想将他夺过来,再接好放回去,同心结同心结,百结同心,从此就这样断了吗?眼角流了泪,他迅速抹去,引来的却是再剪不断的泪。

  吴亦凡说:“前程往事算是了了。”再看着黄子韬,看见了他眼角的泪,伸手抹掉道:“你既对我无心无情,就不要在我面前哭了吧,让我觉得虚伪也让我觉得自己难堪。”

  黄子韬咬着牙忍着想要继续流泪的冲动,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如今是真的伤心了,可是这泪还是不能轻弹。

  吴亦凡将那断开的同心结放进了木盒中对着齐顺说:“收好了吧。”心里也是痛着的,他想和前尘做个了断,和当初他的那个背叛他的太子做个了断。往后他和黄子韬的以后就是一世的纠缠,恨也好,也罢,他要将他囚在身边一辈子,哪怕再次倾覆一次这万里河山。

  再不留念地带着黄子韬出了太子府,他领着他去了茗香楼品茶听书,黄子韬却是一句都未听进去过。

  暮色四合,他们再在京城各处逛了逛,吴亦凡陪着黄子韬又不复了先前在太子府的绝情和冷漠,又恢复了近些日子的疏离和温柔。

  他问着黄子韬:“还想去哪里转转吗?”

  黄子韬此时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他对他说:“可以去一趟春风楼吗?那里有一位我许久不见的故人。”

  “春风楼。”吴亦凡皱眉,那里是一处艺馆。

  “嗯。”点头,看着吴亦凡皱眉似乎不悦的神情黄子韬又说:“不去也是可以的。”

  吴亦凡没说什么,只带他朝春风楼的方向走去,一行到了春风楼,雅致清新的装潢有别于一些个青楼楚馆,是个能附庸风雅的好地方,京城中的文人墨客大抵都喜这里。这时有人见到了他们,看到了黄子韬和吴亦凡略略闪了神,很快恢复,黄子韬看了他,对那人暗暗使了眼色,那人立刻堆了笑对他们说:“几位爷眼生的紧,不知几位想让谁来作陪,或者想看什么节目。”

  吴亦凡没说话,目光只看向黄子韬,黄子韬淡淡对那人说:“寻个雅间,叫个姑出来弹弹琴便好。”

  那人听了连忙躬身笑应着请了他们上二楼,对几人说:“几位爷稍等,小的立刻就去请姑过来。”

  吴亦凡看向黄子韬说:“不是说见故人吗,怎么又来听曲了?”

  黄子韬淡淡微笑说:“我一会儿问问他在不在这里,他不常来这里的。”

  吴亦凡蹙眉,黄子韬为他倒了茶,让他喝着说:“他叫鹿晗,是这里的偶尔捧场的琴师,我与他见过一两次,觉得很投缘,今日出来便想再会他一会。”

  说话的时间里那人就领了位碧衣女子进来,朝他们款款行礼温温笑道:“奴家蝶衣给几位爷请安。”她纤纤玉手中捧的一把致的玉琵琶,是个上等佳品。

  “你坐吧,弹你最擅长的曲儿就行了。”黄子韬微微朝她笑了笑。

  “是。”蝶衣微微福身,走到一边的坐下,纤指拨弄琴弦便开始熟练地弹曲了,清新淡雅的《红豆相思》。

  黄子韬这时问了问一旁过来为他们送酒菜的小二道:“请问鹿晗琴师今日有在吗?”

  那人躬身回答说:“回公子,鹿琴师今日不在,他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来过了。”

  “这样。”黄子韬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说,“我就随口问问,你下去吧。”

  “是。”那小二退了下去。

  因为黄子韬没有见到鹿晗,所以吴亦凡也是只是和他稍作便回了宫,回到宫中吴亦凡让齐顺送了他会青鸾殿,而他自己则是回了乾清宫。

  夜里,空中没有一丝星辰,空气中有些压抑,仿若是有大雨要来,黄子韬在自己的寝殿内看着鸟笼里的铜钱一蹦一跳的,今天它倒是欢实,这样晚了也还没睡下,望了望天空的夜色,然后敞着的窗子里就闯进了一个身影飘逸的黑色长衫的人来。

  黄子韬见了他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