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

　　一月后这日，是天赐的黄道吉日，吴国皇帝吴亦凡大婚，娶大将军之女上官若兰为后。此时百官朝拜，吴亦凡一身明黄龙宝，头戴紫金皇冠，皇后上官若兰一袭深红凤袍，头上金银珍珠宝石雕饰的凤冠，衬得她一张美艳的脸庞更是没艳群芳。

　　吴亦凡睥睨群臣，冷峻的面庞上满是肃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了身旁的总管太监齐顺眼神示意。

　　齐顺立刻会意，手握了明黄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承天命而成婚，皇后上官若兰温文大方，蕙质兰心，深得朕心，朕甚感欣慰。蒙天恩赐，朕特此恩准大赦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臣等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圣旨念完，群臣恭贺。

　　吴亦凡牵了皇后上官若兰的手上了坐席，他坐与龙座之上，上官若兰坐在他左侧的凤席上，开始了大宴群臣。

　　皇宫今日礼乐礼花响彻整个皇宫，宫里热闹万分，上一上一下一下都激动不已，唯有黄子韬的青鸾殿冷清的叫人怀疑这里并不属于皇宫。

　　黄子韬坐在屋檐之下，看着屋檐下滴答滴答的雪水，身后小卓子过来为他披上斗篷，端了手炉道：“主子，天凉了，进屋里待一待，暖和一下可好。”他有些看不懂黄子韬此时的心思，那表情既哀伤又欣慰。

　　黄子韬摇了摇头说：“小卓子，你说冬天是不是快过去了？”

　　“主子，眼下冬天才开始，怕是还要很久才能过呢。”小卓子低首答着。

　　“是吗？”他以为快过了，时间都过了这样久了，怎么冬天才开始呢，黄子韬微微苦笑。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只能凭着气候的冷暖感知大约到了什么时候。

　　“小卓子，宫里今天是不是很热闹。”他看向小卓子问。

　　“是，他大婚，宫里上一上一下一下都热闹的很。”小卓子皱起了眉，并没有尊称吴亦凡为皇帝，他心中仍是不服的。

　　黄子韬看着他说：“小卓子，你该称他为陛下，即便你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小卓子，你在宫里待了这样长时间了，应该知道要保护自己，就该懂得如何去妥协。”

　　“可主子。”小卓子还是不甘愿。

　　黄子韬却摇了摇头说：“你不用为我抱不平，这些都是命数……”

　　小卓子还是不太懂，可黄子韬这样说了，他也就只能跪下一身来对他说：“是，奴才听主子的。”

　　黄子韬淡淡笑了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夜沉寂下来，坤宁宫中火烛银花，上官若兰一袭红绸金丝礼服端坐在凤塌之上，耳边能听到红烛火星迸裂的声音，老人们常说这是好兆头。她低了眉眼，温柔婉约，吴亦凡此时在宴君臣，很快要来了，这个人便是她的夫了。父亲说让她好生侍奉，母仪天下，做好天下女子的典范。

　　宫门被打开，她面色酡一红，既紧张又期待，当那双明黄绣有金丝金龙的靴子来到她面前时，她立刻紧张起身跪地行礼：“臣妾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吧。”吴亦凡淡淡对她说着。

　　上官若兰起身，看着吴亦凡，面色娇羞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歇息。”

　　“不急，皇后这里可有酒。”吴亦凡平静问道。

　　“有，臣妾这就为您去倒酒。”上官若兰红了脸，刚刚她那一话说的是不是太急了，为吴亦凡倒着酒，心中略有懊恼。

　　吴亦凡喝了酒，看着上官若兰若说：“从今以后你是朕的皇后，永远都不会改变，朕该给你的都会给，你只需好好恪守本分便好。”

　　上官若兰闻言还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刚想问什么，就见吴亦凡已经背过身朝外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在吴亦凡要完全走出去的时候连忙慌张唤道：“陛下，您……”

　　“朕还有事，皇后早些歇息。”说完吴亦凡便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坤宁宫。

　　上官若兰楞了许久，然后红了眼眶，她的新婚之夜，她的夫君竟然就留她独守空房。眼泪留了下来，陪嫁丫鬟红豆进来，看着上官若兰坐在凳子上满面泪水，心疼地就扶了她问：“一娘一娘一，陛下他……”

　　上官若兰没有理她，站起了身走到凤塌边，慢慢为自己宽衣，红豆见了立刻上前道：“一娘一娘一，我帮您。”

　　“不用，红豆替本宫打水来。”上官若兰声音凉凉的。

　　“是。”红豆担忧地再看了她一眼，缓缓退了出去找来宫人打水。

　　上官荣兰洗了脸，然后上一床歇息了，短短瞬间她弄明白了吴亦凡的话，他说她是皇后，他能给她皇后的荣耀和尊严，但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既然是这样，她也无话可说，他是君，他是夫，她是后，她是妻，往后她会尽量扮好这个角色，如他所说守好她的本分。

　　青鸾殿中，一盏微弱的烛火明亮着，黄子韬坐在烛火之下独自弹着亲，一曲《乌夜啼》倾泻而出。黄子韬闭着双眸，感到身边站了人，弹琴的手一顿睁了眼看向来人，有几分意外。

　　“怎么，见了朕来这样吃惊。”吴亦凡坐在他对面。

　　黄子韬点头说：“今天不是你新婚吗？”

　　吴亦凡冷笑道：“你替朕高兴吗？”

　　黄子韬低着头拨一弄了几下琴弦淡笑说：“你成亲是好事。”

　　吴亦凡拧眉捏了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看他，说：“你那日大婚，朕可是寝食难安。”

　　黄子韬怔了怔，吴亦凡又说：“可后来想想，为了你那样，朕可还真是蠢的可以。”

　　黄子韬心里疼了疼，看向吴亦凡淡淡一笑说：“所以你恨我对不对？”

　　“对，朕恨你。”吴亦凡紧紧盯着他，满目的怒气。

　　“我也是。”黄子韬噙着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