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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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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梅花剧

满蒙联盟,是极重要的一项国策。满洲还叫后金的时候就很重视与蒙古的联姻,皇太极数得上名号的后妃几乎全部来自蒙古。自康熙以后,后宫里的蒙古妃子日渐稀少,可嫁过去的格格却从来不少,也是因为蒙古对于清廷的重要。除了联姻,每年夏秋时节,皇帝便会携庞大的队伍前往木兰与蒙古诸王相见。一是为了笼络蒙古,二也是为了保持一下八旗的尚武之风。木兰秋狝之地离北京不算近,一路上便建了不少行宫,最有名的就是承德避暑山庄了,说是避暑山庄,倒是秋季住在这里的时间比较多,直到秋弥结束后才会回到北京。

八月,钟茗带着兰馨、永璂、容嬷嬷还有坤宁宫一二服侍人等乘着嚣张的皇后凤舆从北京前往木兰。临行前,容嬷嬷请示留守的人员。钟茗一愣,心里默默盘算着名单,不能太嚣张好强的,留下来无人辖制便要惹祸,不能太傻笨老实的,被人暗算了牵连到整个坤宁宫就坏了,要既聪明能干又能稳得住场面的才行。按制,皇后有宫女十人供使,这却不是坤宁宫里奴才的人数,若大坤宁宫,就十个宫女,光打扫卫生都忙不过来,更别提其他的。所以这十个宫女是单伺候皇后的,此外还配有负责向外传话做些其他活计的的数名太监,另有粗使的宫女、苏拉来做粗笨的工作。

钟茗挑了半天,便留了两个大宫女染墨、青蛾,两个嬷嬷萧嬷嬷、蔡嬷嬷——原是十三阿哥名下的教引嬷嬷,十三阿哥薨逝,那拉氏见她们行事还稳妥便留了下来,还有两个太监小顺子、小凌子。这几个人负总责,打点钟茗离宫期间坤宁宫的诸多事务。细细嘱咐了诸如不许惹事生非之类的话,另让时刻注意宫中动向之类,钟茗才带着出行的人离开。兰馨、永璂各有自己的车驾,只是长途寂寞,钟茗有时会把两人喊到自己的车上聊天。两人少有出宫的机会,很是好奇,尤其是永璂,不时掀开帘子伸出脑袋到处看。

凤舆极稳,虽然没有现代防震的充气轮胎,走起来也不算太颠簸。木兰秋狝在康熙的时候已基本上成了定制,雍正在位十三年虽然没有出过北京城,遗诏却命要守他的皇考之制,乾隆又是个好动的皇帝,几乎每年都往木兰跑。几十年下来,从北京到木兰一路上修了不少行宫,以备长途驻跸之用。也因为这样,钟茗一路上没受什么罪,还因为是去联络蒙古,既要显得重视又要摆出气势来,乾隆、老佛爷、钟茗都用的全副卤簿、仪驾,算上随加的八旗兵丁、宗室、大臣,逶迤数十里,走得极慢,一日行不了多远便可休息。

———————————————————————————————————————此番却不是先到避暑山庄修整一番再去木兰,大队人马直奔木兰围场,在那里,钟茗平生第一次住进了帐篷。皇帝、皇后的帐篷当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野营帐篷,如此巨大的帐篷里还设有隔间,可被称为“帐殿”了。香炉里燃着驱蚊虫的香料,地上铺着毡毯,宫女太监伺候着,木兰秋狝,绝对没有“忆苦思甜”这一说。稍事休息,便要接见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蒙古各部。 因到草原上,所有宫眷便都去了花盆底,老佛爷、钟茗也都改着朝服、朝靴。

到了草原上,也不好严格执行紫禁城里的规矩,皇太后、皇后见来朝诣的诸部也都是在大帐里,并不设屏风帘子之类的隔挡。召见完了,寒暄完了,照例是围猎。第一场当然是要所有有份量的人都露个脸儿,好比奥运会开幕、体育馆剪彩,老佛爷和钟茗都到了,一左一右地杵在乾隆身旁。乾隆先讲话,底下鸦雀无声,哦,还有传话的声音——没有扩音器,乾隆就是嚎哑了也不能保证在大草原上的几万人都听得到,隔一段距离便有几个人负责传达上级指示。 这样的讲话,每年都有,无非是强调满蒙友谊源远流长,都是马上民族,大家要保持尚武神,继承先辈光荣传统bulabula……然后是检阅,乾隆骑马从队伍头跑到队伍尾。

然后,是让各旗表演一下自己的实力,最后宣布狩猎开始——这个开始却不是当天,而是次日,一个朝见加检阅就用了几乎一天,再狩猎,你当是夜游啊?这样的流程,每次都有,很多人都熟悉。事先估计也是彩排过的,照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就像卖苹果的,谁不是把没长虫的那一面儿摆在前面呢?但是,如果这苹果四面都长了虫呢?检阅还好,嗯,乾隆的马术还是不错的。 到了各旗表演,就坏大了……若非碍于身份,钟茗几乎要捂脸奔逃了……说明一下,能在皇帝跟前露脸的,不是有本事的,就是有背景的。

有真本事的当然不会出纰漏,有背景的么……“呯!”有人落马,虽然他的位置不是正面儿,只是在队伍的一边儿,可一个大活人儿落地,这声儿也不小,兼之鬼哭狼嚎的呼痛声与“传太医!快传太医!”的惊惶之声——这是伤者自己喊的,声音还挺大。钟茗翻个白眼,以你这分贝,说你受伤了都没人信!乾隆的脸上挂不住了,本来嘛,这人没有排在露脸的正面,落马就落马,悄没声的拍拍灰尘再爬上去跑完或者悄悄地躲一边儿划圈儿去,就当没发生这回事儿,大家面子上能过得去就罢了。

可他不,偏偏叫得大家都听到了。被他这么一搅和,原来的队形也乱人,马也惊了,扑通扑通又下饺子似的落了好几个倒霉蛋下来——没人搅和他们这破水平还能很光鲜地撑到最后得一份赏银,有了个搅和的,不打板子算不错了。乾隆眯着眼睛:“那是谁家的?!”“回皇上,是固山贝子多隆。”高无庸认了一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多隆?这个名字好熟啊!钟茗心下嘀咕,似乎有印象?那拉皇后的印象里对这个人也没多少记忆。新觉罗家繁衍至今,亲王、郡王就一大把,光铁帽子王就有九个,下面还有一堆贝勒爷,接下来才是贝子一级,实在是数不过来,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记下来。

“谁家的?!”“万岁爷……”高无庸小声道,“贝子的阿玛已经过世了。”多隆早年丧父,降一级袭爵成了贝子。关起门来他是爷,走出门去大小也算个“爷”,他亲早死了,竟是无人管束,除了斗鸡走狗、逗鸟玩蛐蛐,就没认真读过书也没认真习过武。好歹,他还是个贝子,上下活动一下,弄了个随驾的名额也不是难事,结果么……丢人现眼了!无语问苍天,有这样的草包衬着,绣花枕头都显得可了。乾隆一听多隆的父亲早逝,脸上倒是缓了一下儿,仍是不高兴,却不是铁青色了:“叉下去!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高无庸躬身退了两步,一转身,一个挺狠的眼色下去,几个小太监还有两个侍卫直冲多隆而去,捂嘴的捂嘴架人的架人,结束了这场闹剧。从多隆身上转过去,乾隆脸上有了笑影,八旗也不是全都无能的,比如,硕王府的两个儿子,至少,马还是骑得很稳的。再比如,五阿哥的伴读、养心殿的御前侍卫,也很能看得下去的。钟茗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情圣”,长得确是一表人才,尖挺的鼻子、高高的个子,眼睛也挺有神儿,胸脯挺得高高的,顾盼之间很有些青年俊彦的气派。

接下来就是射箭了,满洲的骑射,比起蒙古,要是在后金建立之初确是不遑多让,现在么……可竟然看起来蒙古并没有胜太多,奇也怪哉!明明满洲这边儿有不少脱靶的好吧?真是难为蒙古人了……天天混草原打猎的,跟打固定靶都脱靶的要保持同样水准,真不是个容易的活计。回到营地,又发生了一件怪事儿。据说,多隆贝子是带伤上场的,充分体现了满洲男儿的尚武与不服输神,皇帝很满意,赐了伤药和不少慰问品给他。钟茗目瞪口呆,真不愧是康熙养大的乾隆啊!玩了这么一手,白天丢的面子就转回来了。

,您发什么呆呀?晚宴要开始了。”也就容嬷嬷能这么催皇后了。钟茗这才回过神来。————————————————————————————————第二天正式围猎,女人是不要想着去了。不过,久居宫墙之中,能呼吸一下四角天空之外的新鲜气息,已经让大家很兴奋了。还有撺掇着皇太后、皇后、公主打发小太监去打听新闻的,营里也的空气也很快活。老佛爷也高兴,钟茗也想知道前面又有什么笑话,晴儿和兰馨倒是老老实实站一边并不插话,可眼神早就透出了想听听的信息。

永璂还小,尚未学习骑射,被留在营地,早就坐不住了,扭股糖似的在老佛爷身上蹭完又跑到钟茗怀里直扭。“罢了罢了,拧不过你!”老佛爷笑骂一句,“年年都有的事,有这么新鲜么?”“孙儿第一次来么∼”拖长了调子,眼巴巴地看着,嘟着嘴,“好么∼好么∼老佛爷∼”“皇后,遣人去问一声儿罢。”“嗻。”说完,揪揪永璂的小辫儿。能跟着主子出宫的,都是拔尖儿的,遣去的小德子没别的长处,就是记忆好、口齿伶俐。一五一十地说:“回老佛爷、皇后、十二阿哥、晴格格、兰公主,今儿皇上最先猎到一头鹿,接着就是硕王府的祯贝勒猎到了另一头,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各有斩获……”虾!米?!(请用《东成西就》里欧锋的语调来读),咆哮教主得了第二?这不可能吧?乾隆第一个猎到东西,那是属于政治惯例,所以,这个第二就是实际上的第一了。

就算蒙古让着满洲,不用全力。八旗真的就再难挑出一个能看的人了?八旗再蠢,此时还不至于让个养在王府,没事儿跑去跟歌女山盟海誓的家伙争了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