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儿的消息着实令我开心了许久,五哥的那封书信被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每次看到一精一彩处,都还是忍不住要乐上半天。我本想让五哥多带些熊猫儿的消息回来,顺便帮我查查看那洛一陽一城中是否还有一户姓王的人家?是否还有个叫王怜花的小男孩?
我记得原著里这熊猫儿和王怜花却是早就相识的,只可惜传信的人说五哥不久就离开了洛一陽一北上了。不过,仔细想想,现在衡山那一战还未发生,那云梦仙子和快活王柴玉关夫妻俩人尚未反目,此刻她们母子想必还未曾隐居到洛一陽一城里,我纵使派人去查,只怕也会一无所获,更何况我手上还没有可用之人,即便要做什么事也得等上一两年再说了。
春去夏来,很快就到了盛夏七月,
这三四个月中,我除了日常的练功学习,其它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着和丁伯李伯他们讨论新人的具体培养计划,按照我的要求说,就是要培养出一支绝对与众不同的队伍来。
这个“众”自然就是指家里那些专门训练出来保护我们的孤儿,虽然我知道这种将孤儿自小买来或收留下来,培训成忠实奴仆的行为在这个时代极是常见,尤其是家底深厚的大户人家,一向都很重视这方面的人才培养,罗长风他们就是其中出来的佼佼者。
可是我不想也这样做,在于我看来,其实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么分明的阶级观念。他们是孤儿,但他们同时也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也同样拥有七情六欲,同样能感知痛苦和欢乐,我们实在不应该利用他们来纯粹为自己的利益服务,更不该强行地压制他们的喜好,将他们训练成只会服从的机器人。
因此,我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丁伯和李伯,我要的是一支有感情的队伍,而不是一群没有自己个一性一的奴隶。当丁伯和李伯听了我这番话时,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了我半天,终于慎重地点了点头。
等我将大概的事情都安排地差不多了,这才想起已经有好一阵子没上街逛逛去了。
听府里那帮小鬼说,最近街上来了个新捏面人,不仅捏的一手栩栩如生的动物,还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捏出买主的相貌,据说真的十分相象动人,甚是好玩,让我听了心动,于是便挑了一个凉爽的清晨,换了一套薄裙兴冲冲地跑向府外。
转入长街,只见前前后后行人依然来往如云,现在才是卯时,正是采购一日所需最好的时候,等到了午饭时分,三伏天的骄一陽一不仅白花花地刺人眼睛,还将大街烤的象火炉一般时,这大街上只怕就剩下那些在高温里打盹的小贩了。
走了一段路,就见到前面有处墙角围了许多小孩,想必就是那个捏面人摊了。
我兴致勃勃地挤了进去,那捏面人果然有一手,半刻中不到就已经捏好了一个穿着红肚兜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正金鸡独立地站在竹签之上,小小的脸蛋上满是调皮之色,活脱脱就是旁边一个小男孩的缩小版,果然有趣地很。
捏面人将小泥人递给站在那小男孩,小男孩拿着小泥人炫耀了一圈,欢呼雀跃地走了,其它的孩童羡慕之余更加围紧了小面摊,伸着头眼巴巴地等着,只盼着自己也赶紧能拥有一只这样的小泥人。
我在一旁瞧了一会,觉着一时半会怕是等不到了。思忖了一下,不如干脆把这个师傅请到家里,给家里每个人都捏一个面人,人人都有一个,那才好玩。于是挤上前去,笑咪咪的和捏面人的师傅商量下午能不能到朱府去一趟。
那捏面人的师傅想是已经听过我家的名声,听得朱家小一姐亲自邀请自己去给老爷夫人们捏面人,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猛点头,我早已习惯被人家以羡慕的凝注打量,淡淡一笑,钻出人群,继续闲逛。
刚转过一道街角,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只见前面有一小堆人围了个小圈,通过人群的间隙里隐隐可见似乎有人正在殴打。
一爱一管闲事的一性一子立时冒了出来,我三步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仗着自己个子小硬挤进人群,定睛一看,只见是两个脸红脖子粗,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的恶霸,正围着缩在墙脚的一老一少两个乞儿拳打脚踢,口中还不断发出刺耳的狂笑声。
老乞丐那业已脱落地稀稀疏疏的头发已近全白,随着身一子被踢的左右颠簸,那些本来已经纠结的银丝更杂乱了,不时地飘盖着他浑浊的眼,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是在身一体被重重踹到的时候才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他瘦弱的双臂始终紧紧地护住怀中的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那女孩的身一体同样的污龊,面上都是黑灰,她似乎已习惯了被别人任意欺凌,唯一明亮的大大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是紧紧地咬着牙。
看到已是如此落魄可怜的祖孙居然还受到这样非人的欺辱,我只觉一股怒火腾地窜将上来,用力拨一开前面的两个围观人,抬起脚,一脚一个,毫不犹豫地把他们踹开。
我才一段时间没出来,没想到这街上的恶霸流一氓又开始冒出来撒野了。
那两个恶霸正踢的开心,没想到自己突然在眨眼之间就被人给撂倒到地上,还冷不防地几乎跌了个狗吃屎,顿时气极败坏地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打大爷?”
边说边摸一着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气冲冲地瞪眼一看,却见前面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漂亮的大眼睛仿佛要吃人似的瞪着他们,火气竟比他们还要大上十倍。
两个恶霸一怔,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想找刚才踢他们的人,却见围观的人依然躲在一米开外,祖孙前面只站着那个小女孩。他们怀疑地看看我,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环视了一下人群大吼道:“刚才是哪个王八羔子的打的大爷,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居然还敢骂人,很好,很好!我冷冷地喝道:“给我掌这两个畜生的嘴!”我还不屑亲自动手,免得弄脏我的手。
眼前人影一晃,只听四声清脆的“拍拍拍拍”声,那两个恶霸的脸登时多了两个红手印,两侧的面颊瞬间就肿一涨起来,下手的正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罗长风和甘直,他们二人哪能容许有人对我不敬,下手便毫不留情。我估计这两个家伙只要一张嘴,只怕至少要吐出一两颗牙齿了。
果然长风和甘直才退回到一旁,那两个家伙就喷了一口夹杂着牙齿的血水出来,这一切变化只是在瞬间发生,那两个家伙吐完了血水才觉得脸上**辣地痛,这两个家伙平日里都欺负弱小欺负惯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今天自己只有挨揍的份,捧着脸狂跳还要叫嚣:“他一妈一的——”
话还没说出口,就立时接触到两道带着冰冷杀气的目光,两人顿时如秋后的茄子般怏了下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酒也醒了,手脚也软一了,半缩着脑袋恐惧的看着我们。
围观的人中已有人认出我来,小声地互相讨论着:“这不是朱家的七小一姐吗?听说她平时最喜欢管闲事整人了,这两个家伙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敢得罪她,真不是要命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个七小一姐的来头可不小,可是活财神最宝贝的女儿呢?是这种混混可以惹的吗?”
“碰到七小一姐算他们活该,有该有人整整他们了!”
两个恶霸一听群众的议论声,红肿的脸顿转为一片惨白,他们自然是听过我的名头的,不用别人说,他们也知道今日碰到了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虽然不知这一次这位七小一姐会想出什么招来整他们,但总之绝对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欺软怕硬的家伙!对付这样的人,我自然有的是经验,我正待发火,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讨好地搬了一条椅子来,我目光一转,便毫不客气地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旁边已有人识趣地赶紧扶起祖孙俩,站到一旁。
“你们倒是继续骂呀?”我收起了努气,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这段时间我好象太乖了一点了啊,好象都很久很久没有活动活动了,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怎么可以跟自己过不去呢?
而且,也好顺利再给这个杭州城重新立立规矩,好教他们知道,欺负老人和小孩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本事的?
许是我如同恶魔般的笑容骇的他们更加胆颤心惊,两个恶霸闻言赶紧摇头求饶,直道不敢,满脸讨好的神色,马屁扑哧扑哧地放了出来,我赶紧侧头作掩鼻状道:“谁在放屁啊?臭得都快熏死人了!”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两个恶霸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们叫我饶了你们啊?”我用手扇了扇前面的空气,往椅子后背一靠,慢悠悠地问。
“是是是,求七小一姐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好象是求错对象了吧?刚才挨打的好象可不是我哎!”我故意地瞟了一眼边上站立的祖孙。
两个家伙倒也有点会察言观色,立即转身向祖孙俩,倒头就磕,砰砰有声,口中连连道歉,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这个时候面子是小事,小命要紧哪!朱家倘若要整死一个人,尤其是向他们这种街头流一氓混混,县太爷可是连眼睛都不会睁一睁。
“光磕头就行了啊?那人家身上那些伤可怎么办呢?”我笑的越发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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