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骥远的婚礼之前,我已经和骥远说过了,不会穿命妇服去参加婚礼。这也算是给他他拉家面子了。毕竟若是我穿了命妇服,新月就必定要向我跪拜了。而我若不穿,那么她不行礼混过去倒不是什么大错。
一个男人或立了战功,或是政绩优良,他老一娘一和老婆就可能被封为诰命。这诰命是为了奖励这老一娘一抚养了一个好儿子,让他成了材;是为了奖励他老婆在他为朝廷忙碌的时候,帮他尽了孝道,抚养了子女,管好了家业,让他无后顾之忧。
所以现在新月若想要诰命身份,就该让努达海去立功。她却把努达海笼络在家里,天天沉浸在情 一爱一里。努达海比雁姬还大几岁,年纪可不轻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像黄忠那样,一把年纪了还勇一猛非常的。
所以,努达海能打仗立功的时间实在不多了。想要在朝廷里做官搏政绩,那可比武将打胜仗还难。
听珞琳说新月因为没有诰命在身,婚礼那天要向许多人行礼,而感到很委屈。努达海还很惭愧,好好的安慰了他,说她原本是尊贵的和硕格格,是他拖累了她。
这两个是互相拖累吧。
这新月不是头很软,很喜欢给人下跪的吗?其实那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尊贵,给谁下跪都会让别人心理不安,万分惶恐吧?结果无论求什么,别人也只得答应了。其实,下跪和眼泪都是她达到目的的手段吧?
现在没了尊贵的身份,正正经经的该给人下跪的时候,她心里不舒坦了吧?
嘴上说着什么“别把我当成什么格格,把我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吧”,心里其实是很为自己个格格身份自傲的吧?后半句倒是真心话,她是真的想当努达海的女人。
要是她诚实一点应该这么说,“我是尊贵的和硕格格,我想成为你们的家人,你们应该万分荣幸。”
珞琳叽叽喳喳的来给我参谋,让我那天穿什么衣服,怎么梳妆打扮。连骥远都送来了首饰。我明白他们虽有让新月难看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从容漂亮的出场,既不落魄,也不可怜,更不苍老憔悴。让别人明白,我虽失了丈夫,却仍有一双给我撑腰的好儿女。让谁也不能看轻了我去。
去了将军府,新月果然没给我行礼,反而不知道愣愣的在想什么。我也不理这对夫妻,只是上前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她身边。间或与其他的女客打打招呼,闲聊两句。
珞琳趁没人在我身边的时候告诉了我她最新探得的情报,说是老太太今天因为衣服的事情训了新月一顿。因为她觉得新月的打扮有些招摇了。新月虽然年纪很轻,但今天毕竟是以新人长辈的身份来招待宾客的,还是端庄稳重些好。
结果新月哭诉说她这么认真的装扮,只是不想丢一了将军府和努达海的面子。毕竟女客中不是诰命的很少,而她再不注重仪表,不是让人看轻了将军府吗?
老太太就说装扮倒也罢了,但衣服还是换一身吧。毕竟今天新一娘一子也穿红,作为长辈冲撞了颜色,不大好看。
新月就哭说她这是正室的红,不是新一娘一的红。毕竟这是她嫁给努达海以来,将军府第一次大宴宾客(这几年将军府因为流言的关系,分外低调,连老太太做寿都是摆个家宴而已),她也是第一次作为将军夫人在众人面前亮相。不穿正室的红色,难道还穿其他颜色吗?
老太太不管说什么,她哭着都有理由反驳回去。后来老太太有点被气着了,又看她哭得不像话,要是哭肿了眼睛让人看出来,那就更不好看了。只得由她去了。
努达海倒没有一味的偏向新月,只是一说新月,就被她哀哀的眼神盯着,只得什么也不说了。
我很无奈。这个珞琳,都快成了007了,这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拜天地的时候,老太太在中间,我居左,努达海和新月居右。眼见着骥远和新一娘一被送入了洞房,我就带着甘珠起身告辞了。
“急什么,吃完了酒宴再走”,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
“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太晚出城不方便”,我微笑着回绝了。
“那好吧。雁姬……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老夫人,您也保重身一体。”
努达海却带着新月过来了,“雁姬……”
我身边的甘珠立刻挡在他和我之间,向他福了福,“将军大人,男一女有别,请不要随意称呼我们主子的闺名。”
“这……虽然不是夫妻了,但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啊。”
他的想法还真新潮,难怪天天嚷嚷着什么真一爱一了。
甘珠冷冷道:“事关我们主子的清誉,请您口下留德吧。奴才只知道女子和女子可以交朋友,我从没听说女子可以和别人家的男人交朋友的。”
老太太也忍不住了,怒道:“努达海,你那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交朋友?你现在怎么办事这么不着调?”
新月却含一着泪插话道:“额一娘一,努达海是一片好意啊。您怎么能这样责备他呢?雁姬,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们,怪我们。你别怨努达海吧,要怨就怨我,要不是我抢走了努达海,你们……”
我开口打断她没完没了的废话,微笑道:“他他拉将军,将军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也不等他们回话,我就带着甘珠立刻离开了。经过新月身边的时候,差点打了个喷嚏。那是什么香水啊,味道太浓了。
听新月说话也太费劲了,没一句实心话。不需要负责的漂亮话,说但轻松了。我是无所谓。但若是真正的雁姬,一定会愤怒的想要挠花她的脸吧?太不要脸了,都抢了人家的家了,都把人赶下堂了,还要显得自己善良无辜。还要踩着别人伤痛的心当垫脚石。还要话里话外的说你就是个满心怨恨的怨妇,说你这样太不善良美好了。
真是恶心人。
我真为真正的雁姬庆幸,幸亏你不在了,要不真得被这个新月憋屈死。
骥远和如锦第二日来敬茶,我把自己嫁妆里的一对玉镯给了如锦。
“如锦,我这儿子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
“请额一娘一放心,媳妇儿一定尽力。”
之后,我就慢慢跟她分说他他拉家的情况。雁姬嫁过去二十年,当家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她又是个有心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种事一般是做婆婆的慢慢的教给儿媳妇的。可我想新月恐怕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有心教她。
从亲戚关系开始说起,那些人的官职大小,品一性一脾气,家业营生,妻妾子女等等。
说到老太太的脾气,偏好,习惯。一爱一喝什么茶,一爱一吃什么菜,什么点心。几时午休,几时起身,几时散步。一爱一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最喜欢的是淖首饰等等。主要是教她怎么伺候老太太,她把伺候好了,不管新月怎么想,就能在将军府里立足了。
好在老太太现在还在世,所以如锦伺候的主要还是老太太,新月那儿有个面情儿就够了。
想着原著里新月和塞雅是做了朋友的。我这个儿媳妇和塞雅的脾气不同,但谁知道新月会不会一抽一风,也要和她做朋友呢?连带着讲了些新月的一性一格,我想这些骥远是不好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开口的。教她怎么能轻松地应付新月,又不得罪她。
其实新月是很好应付的,这个人自我膨一胀的厉害,又自以为是的要命。说话的时候顺着她就行了。新月还没进宫的那几个月我就是这么做的,效果还不错,让她相信我是真心的感动于她和努达海的真一爱一的。
然后又说到家中的下人,哪些老实本分的,哪些一奸一猾讨巧的,哪些是老太太特别喜欢的,这些家生奴才之间的关联,等等。我想她是用得到的。自从不满意新月打发了厨子老张之后,老太太虽还让新月管家,但人事变动都需经过她的同意才行。因此被新月打发出去的人倒不是很多。
如锦在家受过家的,因此听我说这些,听的分外仔细。遇到疑惑的地方,还会开口问我。就连骥远和珞琳也很感兴趣谍着。
“额一娘一,当初您教我的时候,说的可没有这么仔细”,珞琳撅一着嘴说。
“你是要嫁出去的,好多东西你知道了也没用。你该打听的是你夫家的事情”,我点了点她的额头。
“额一娘一,怎么单不教我?”,骥远也问。
“这后院的事情,教给你媳妇就行了。她替你管好了后院,你只做好你在外面的事就行了,不用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心。”
又说了家中的产业多少,每年大概有多少收益,又对如锦道,“现在是将军夫人管家,产业的事你知道个大概也就行了。将来等你管家的时候,我再细细的告诉你。”
饭后我把骥远和珞琳支开了。
“如锦,既然你现在是骥远的媳妇了,那有些事我就不瞒着你,直说了。”
“额一娘一,您说,媳妇儿听着。”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当初太后让将军府抚孤,其实是打着骥远和新月年龄相近,将来给他们指婚的主意。若是我没有把骥远送去边疆,那当初新月指的应该是骥远,而不是费杨古贝勒。新月在将军府里住了很久,她行一事与众不同,不大在意男一女之别。时常与骥远和珞琳相聚谈笑,相约出游。骥远不比珞琳,他是个男子,见新月如此不避讳的行一事,自然以为新月对他有意。所以骥远那时候对她不免也动了些心思。在她过生日的时候,还假托克善世子,送了她一条新月项链。只是后来我发现了……”,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如锦的脸色见她明白了,才继续道:“这才发现要大祸临头了,于是赶紧把珞琳嫁了出去,又把骥远送去了边疆。后来知道新月被指婚给费杨古贝勒,骥远这才慢慢淡了对她的心思。一门心思的建功立业了。他们之间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了,只是新月的心思难测,那新月项链还在她手里。所以额一娘一想,这事儿还是事先和你说清楚的好。若是无事最好,若是新月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不要因此对骥远有了误会才好。这些事我想骥远是不好意思跟你说的,所以我就代他说了。我这个儿子其实是个最实诚的一性一子,只要你待他好,他也会待你好的。”,原著里新月可是把新月项链送给了塞雅的,用这个好好的恶心了骥远一把,挑一拨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不知道她心里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额一娘一……您放心吧”,如锦道,“其实爷他也悄轻我了,让我对继夫人敬而远之,只要面上不失礼,她说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听到。媳妇知道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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