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琳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据说将军府现在的日子和睦美满极了。努达海满心都是新月就不用提了,连老夫人也没有表露出对新月让自家儿子丢一了爵位的不满。大概是有个亲王嫡女的儿媳,将来还有个亲王的亲戚,让她很满意吧。
至少比原来的雁姬强,雁姬家世普通,父母早逝,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走动的亲戚了。现今新月虽然失了和硕格格的位份,但只要她弟弟仍是端亲王世子,只要太后对新月姐弟的宠一爱一仍在,那努达海的爵位什么的,早晚会回来的,甚至也许能更进一步。
这样一来,将军府的三个主子空前和睦起来。
珞琳原本还存了看笑话的意思,回过将军府几次。她已经颇知道一些媳妇的不易做了。在她想来,那新月只知情一爱一风月,哪会像雁姬那样贤惠能干,将军府必定会乱成一一团一。
哪知道,那新月虽然对管家理财什么的毫无兴趣,但之前在宫中待嫁的时候,太后还是派人多多少少的指点了她一番的。即使没兴趣,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门道。
再加上老太太疼她,把身边一个能干的大丫头送到她身边去,协助她管家。这样她倒也把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每天只是和努达海柔情蜜一意,或者奉承老太太讨她喜欢。
老太太还让下人散播了些传言出去,说是这将军府的新夫人贤惠擅理家,又对下人宽厚慈和之类。务求渐渐让这些新传言洗刷过去新月身上不大好的名声,以及渐渐抹去雁姬这下堂的旧将军夫人的影响。
珞琳心中愤恨,也就渐少回一娘一家了。而骥远,据我所知,每次送信回来,除了写给我的信,还有给老太太请安的信,竟再没有给努达海的信。
努达海在和新月成婚之前,来找过我一回。我们隔着屏风谈了一会儿话,倒是都心平气和。
他说以往也有这样有妻室的男子尚主的例子,只是把原配降为平妻便罢了。实没有想到在他回到京城之前,宗族里竟然已经让我下堂了。实不是他的本意云云。他和新月对我都是满怀歉疚,满心的抱歉。但事已至此,便是想补偿我,也不可能接我回去了。
然后他重新给我出具了一份和离书,和原本宗族里给我的那份简单的休书不同。这份上写明了,我是多么贤惠大度,宽厚慈和。是他另有真心所一爱一。所以不得不与我和离。云云。
他比家里那老太太倒大方些,给的不是死钱,而是将军府里出产最丰碉庄子,让我得以安身立命。
友好的会面过后,他觉得那田庄子已经足以补偿雁姬这么些年来为他生儿育女,持家务的辛劳了。便满身轻松,心无挂碍的走了。
我得了自一由,又得了钱财,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有些为原本的雁姬不值罢了。不过我帮她嫁了女儿,□了儿子,珞琳在婆家立足已稳,骥远也比原著里描述的有出息了于许多。也算对得起她了。
看到这个田庄子的地契,我简直满意的笑成了一朵花儿了。我原本还打算着拿手里的现银再买些地,虽然现有的银子足够生活了,但要想吃得好,穿得好,还是想法子用钱生钱的好。死守着银子,坐吃山空,万一我活到七老八十,那生活质量就要下降不少了。
现今有了这个田庄子,我倒不必急着买地了。
当然将军府又传出将军对下堂妻不薄的传言,那老太太倒是挺会炒作的。
又过了两个月,原本将军府里我最喜欢的那个厨子,竟带着老婆和女儿来投奔我了。
他手艺极好,做的饭菜和点心将军府上下都一爱一吃。所以我虽然觊觎,却没办法在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把他一起带走。只是在走之前,让人给他带了话,若是哪一天不在将军府做了,可以来我这里。
谁能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呢?
我有些疑惑,“你们怎么不在将军府做了?”
他们是家生奴才,寻常没有事怎么会离开旧主呢?
厨子老张是个有点木讷的人,“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新夫人把我们一家叫去,说是给我们恩典,把我们一家都放出来了。不过奴才没儿子,只得这么一个闺女,出来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想来想去,就来投奔主子了。若是主子不嫌弃,奴才夫妻还愿意跟主子签卖一身契,只是奴才这闺女,希望她能得个自一由身,将来也好自行娉嫁。”
“那敢情好,我求之不得呢。你的闺女也便在这庄子里住下,若是愿意做点什么,我也给她一份月钱。只不签卖一身契就是了。若是哪一天要嫁人了,你们自去嫁娶就是了。”
“奴才谢主子恩典。”
我便让甘珠给他们一家安排了住处,那小丫头采莲看起来也是个机灵能干的,我也就让她贴身伺候了。
闲下来我和甘珠闲聊,“老张手艺那么好,看着又没犯什么错,那将军府怎么就忽然放了他们出来?”
甘珠摇,也是不解。
采莲在一边咬咬唇,小声道,“奴婢知道原因。”
“哦?你说说看。”
“奴才的爹没犯什么错,就是照常的做了那些常做的家常菜。只是有一天,将军大人忽然感慨滇起,这哪几个菜是大姑一爱一吃的,哪几个菜是大少爷一爱一吃的,哪几个菜是主子您一爱一吃的,还有老夫人和将军大人自己一爱一吃的。奴婢当时就在饭厅里伺候,抬眼看了眼,那新夫人脸色有些变了。后来新夫人就说这些菜不大合她的口味,想再请个厨子。将军大人也就跟着她改了口味了,一爱一吃那什么荆州菜了。后来不知道新夫人说了什么,将军大人又劝着老太太尝试新事物。老太太也就改吃荆州菜了。奴才的爹除了做点小点心和宵夜之外,平时倒无事可做了。然后没几天,新夫人又对将军大人说,既然奴才的爹已经无事可做了,不如放出去,说奴才一家伺候了将军府的主子那么多年,也该给个恩典。奴才一家这才被放了出来。奴才的爹一娘一都是憨人,弄不懂这些弯弯绕,还是针线房的李婶子偷偷跟奴才说了,奴才才知道原因。并不是因为奴才的爹做的饭菜不合口味,而是奴才一家没去讨新夫人欢心,那新夫人是容不下我们了。不只奴才一家这样,将军府里一些心里向着主子你的管事和下人,都被换到闲职上或者放出去了。现在在将军府得意的,都是那些会奉承新夫人的人。”
那新月倒是能折腾,真是便宜了我了。好厨子可不好找。今后我算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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