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为难你爹,倘若有一丝其他的法子,爹都绝不会让你姐姐受这委屈,你难道还还不明白,你以为爹就不心疼,就……”不舍得,可是有舍才有得。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是不是?”望着裕太一脸的期盼,我心中何其忍心。我不知道,雷霆雨露,莫非王恩,我们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一定还有办法,让我想想…”如今之计,只有先斩后奏。细细算来,那人就这几日该到了,到时候让他将姐姐带走,爹这边只能瞒得了一刻是一刻,至于入宫之人,实在不行,便只能那样了。
“你们两个傻子,都别想了,只是入个宫,做什么一幅生离死别的样子。”
“然儿,爹爹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总有一天…”我望着爹一脸的痛苦和不甘,眼中一个狠戾的神色一闪而逝,快到让人以为眼花,我这才明白,原来传言从来不是空一穴一来风,难怪皇帝会除此下策。
“不,办法倒有一个。”
“哦?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
“很简单,有个人兴许可以帮忙。”
“是谁?”
我让他们探身前来,在桌上写了迹部的名字,爹看了大惊,正想问我缘由,我立马接了他的话。迹部身份不同一般,绝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前日我已收到他的亲笔信函,这几日便到,到时候姐姐就先易了容跟随他去,毕竟,毕竟你们总是要在一起的,如今事出突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入宫的事,我和爹再从长计议!”
我和他的事,无人知道,姐姐和他之间,只有我猜到几分,那人的身份,爹爹如今虽然不知道,但恐怕很快就可以猜到,我也不打算再瞒他多久。如今,一纸诏书,将一切都打乱,便不得不作此打算。
“什么叫从长计议?周助,不许胡闹!”
“……”
“姐姐明白你的心意,但这是欺君之罪,全家上下,三百多条人命,怎能随便拿来开玩笑?你明白吗,周助?”
“如果你进了宫,你以为他能人气吞声?若真如此,保不定又是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你也不想见到,不是吗?青帝召你入宫,究竟为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也知道此事非同寻常,所以才要严密行一事,否则便会功亏一篑,甚至祸及族人。”
“不肖子!你也知道他是要我不二家的人?你姐姐走了,让爹到哪儿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倒没有,九分像还是可以的……”
“哥,你是说…”
“周助!莫非你想…”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还嫌你爹丢脸丢得不够?不行!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我与姐姐是孪生兄妹,本就有七八分相似,稍作妆扮,外人根本不能分辨。我去,一来我是男子,自小习武,足够自保,长远看来也是为了两国邦交,还能解决这燃眉之急。更何况,如此仓促,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人比我更适合?”
“哼!放心?我怎么能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爹知道你平日里虽然随意,可一旦认定了的东西就绝不会放弃,只是你一向眼光极高,极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却不知你也是个容易认死理的孩子。爹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自然是想成全你姐姐和那人。可若你在宫中有个什么变数,你让爹怎么对得起你一娘一的在天之灵?更何况…”正说着,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以咳嗽掩饰了去,我也没有在意。
“我一个男人在宫中出什么事?莫非你还不信我的身手么?普天之下,能伤我的人根本不超过一个手掌。这些,爹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哼!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你不知道青帝的厉害,他可是连你爹绞尽脑汁都很难对付的人!以你这般没有心机,如何应付他?更何况后宫复杂,难以想象,便是你姐姐去了也不好应付,更别提你了!”说完,还不忘用眼狠狠瞪我。
“周助,听爹的话,别担心,姐姐自有办法自保。”我瞧着她一脸的坚定,心中微微一痛,我到底还是存了些心思的,他们都不知道,却还以为我会至情至一性一如此,我只是不想去面对了,不敢去面对了。
“那他呢?你们毕竟……”
“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更何况在乎又能怎样?不属于自己的终究得不到!”
不!她错了,是她的终究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属于她的幸福!而我,更不行!
御书房内,一中年美一妇人位于上座,旁边坐着一男子,相貌冷俊:剑眉,高鼻,薄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怒含威,王者气息浑然天成,莫怪世人多感叹老天造人不公平。此人头戴金冠,身穿白色金蟒衫,脚蹬龙靴,不是青国的皇帝又是谁?坐于上一位的自然是青国的太后,先皇的孝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