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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自南宫倩离开以后,一直低垂着头,闭着眼睛,状似晕了过去一般,实际上却是神智清醒的。听着两人议论到这里,不禁在心里感叹,南宫倩还不是一般倒霉,一爱一上冷绝这个,呃,不太正常的人不说,现在找两个“**犯”都能找到这种活宝!
“放我下来。”萧晨张开眼,淡淡地对两人吩咐道。
“吓!”蛋一子被他惊得跳起来,见了鬼般看着他,道:“你——你——你——”
勇哥毕竟年长些,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说道:“放你下来,你能带我们逃走?”
萧晨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尔后道:“保你们无事。”他满身伤痕与血迹,按理说这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偏偏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让人有一种无比信赖的感觉。
蛋一子想也不想便上前给他松梆,勇哥犹豫了一下,也上前去帮忙。
绳结并不难解,萧晨很快便重获自一由。由于失血过多,萧晨觉得有些眩晕,微微依着刑架,甩了一下头,感觉清醒了些后,伸手掠过长发,几支银针便出现在指间。他的手由于绑得时间过长,有些失血的苍白,然而却连指尖都没有一丝颤一抖,快速刺入身上几个一穴一道,本来还在渗血的伤口立刻止住了。
“啊——”蛋一子见了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厉害啊!
萧晨淡淡地看他一眼,取下头上的发簪,将其上一颗莹白的圆珠取下,送入口中,不过片刻,他原本苍白的面色红一润了起来,伤口也开始以肉一眼能看到的速度俞合,谁能想到头上一只支普通的发簪竟然是救命良药?
感觉到体力回复,萧晨直起身一子,随意扫了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左手向空中一甩,一道乌黑的细小影子划空而去。查看了下自身的情况,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还真的很惨!
蛋一子见萧晨吞了颗“仙丹”,伤口就差不多完全愈合了,已经确认他就是神仙下凡了。见他发呆,噎了噎口水,期期艾艾地开口问道:“仙,仙子,没事了吗?”
勇哥则没那么天真了,忙捂住蛋一子的嘴,对萧晨谄媚道:“大侠,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心里紧张万分,这些个武功高强的强人们,都有许多怪僻,长得好看的人最不喜欢人家评论他们的长相,蛋一子这口无遮拦的小子,胡乱开口,丢一了小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晨闻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瞪大眼挣扎的蛋一子,淡淡地说道:“无妨。”
勇哥顿时松了口气,放开捂着蛋一子嘴巴的手,说道:“多谢大侠大人有大量。”说完还狠狠地瞪了蛋一子一眼。
蛋一子一揉一着还有些发疼的嘴巴四周,被他这一瞪,泪光立时便在眼中闪动,却又紧抿着嘴,不敢哭出来。勇哥眼神马上柔软一了下来,摸了摸一他的头,无声地安慰。
萧晨立在一旁,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半盏茶,刑房个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很快刑房的门便被打开,一个人撞了进来。
“萧晨——”噬天看到萧晨站在那里,急急顿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在见到他满身的血迹与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时,瞳孔收缩了一下,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挺一直的身躯震住,愣在原地,良久,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没事?”
萧晨看向他,微顿了下,方道:“没大碍。”
噬天有些无力,这个人,总淡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睛能看见他,耳朵能听见他,却感觉不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不知道怎么靠近他,他像一个巨大圆形的珠玉,浑然一体,无法掌握,滑不触手。
“禀教主!”一个教众奔了进来,跪拜在噬天的脚下,打破了一室寂静。
噬天回头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喝道:“何事?”
“圣女已被捕捉,请教主示下。”教众朗声道。
噬天眼中露出狠厉,命令道:“押入大牢,等候我处置。”
“是!”来人回了一声,迅速退下。
噬天略吸了口气,散去之前的无力感,方回头对萧晨道:“萧大夫既已无事,便请回房吧,此事,本教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晨扫了眼缩在旁边的蛋一子与勇哥,向他说道:“这两个人我带走。”
噬天这时方留意到房一中还有两人,一眼看去不由地皱眉,道:“两个乞丐,你要来做什么?”
萧晨淡淡地答道:“这两人救了我。”
噬天一愣,看了看两人,再看了看刑房内的情形,大概猜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狠声道:“我饶不了她!”尔后又皱着眉头看了看两人,方对萧晨说道:“这两人,你要留便留吧,放在身边侍候一下,倒还可靠。”说完便转身向刑房外走去。
萧晨左手微微在空中摆了摆,看了蛋一子与勇哥一眼,淡淡说了声:“跟上。”便也向外走去,脚步沉稳,丝毫看不出他刚刚被人那样折磨过。
蛋一子崇拜地看着他,被勇哥大力推了一下方回过神来,急速跟上。
回到院中,萧晨吩咐春子去安排蛋一子两人,便回房沐浴后便干栽倒在床上,不愿起来。
被劫——被虐——被救,折腾了半个晚上,早已筋疲力尽,却根本无法睡着。当南宫倩说出对付他那恶毒的方法时,淡漠如他也不禁有一瞬间的慌神,若这两人敢碰他,哼!必教他们不得好死,好在他们还算聪明。不过,那时竟然会想起冷绝,倒让他始料未及,也是他此刻失眠的原因。
期望会有英雄救“美”?
黑暗中,萧晨的眼睛泛着一层莫名的光,良久,良久。
第二日,医术高超的萧大夫仍是病了起来,速效药虽见效快,却并不是仙丹,治了他的外伤,还是避不了风寒。大夫生病了,还得大夫来看。萧晨无力地卧在塌上,一向清冷的眼神有些暗淡,任坐在床前的据说是宋州第一神医的老头子诊断。
“公子是受了外伤,又未曾休息得好,邪风入体之症,并无大碍,待老夫开付方子,照方抓药,一日三次,七天便可好。”神医诊断完毕,对候在一旁的春子说道。
“有劳宋神医了。”春子赶紧请出笔墨。
宋神医傲慢地摆摆手,坐在桌前,行云流水般写出一张方子,道:“照方抓药便是。”
春子连连作揖,送着他出门去了。
“吓!这宋神医还真了不起!”等他们一出门,方才大气不敢出的蛋一子立刻惊呼起来。卸了乞丐装的蛋一子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清秀中还带着几分稚气。
而勇哥则脸孔方正,双目有神,大概二十二三的样子,此时闻言立刻喝斥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吵了公子怎么办?”
蛋一子听了吐吐舌头,忙去看顾萧晨。
萧晨额头有些发烫,头脑也有些不清楚,待蛋一子帮他换了额上降温的湿布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过了不过一个时辰,噬天来到房一中,挥退众人后,坐在萧晨床头,定定地看着他。
病中的萧晨微微簇着眉头,苍白的面上有一抹病态的嫣红,反使他平添了几分艳色。左脸上那道伤痕已退得几不可见,想是身上也一样。赞叹他的医术之余,又不禁惊痛,那个女人竟敢这样对他!
噬天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指缓缓地在他伤痕周围划着,柔一嫩的触感令人忍不住感叹——太舒服了。指腹慢慢地拂过脸颊,眉,眼,鼻,一直到达红一唇,很想,尝一口……
萧晨感到唇上的触感,有些不适地皱了下眉,慢慢张开了眼睛,有些迷惘地望着眼前的人。
噬天看见那如初生婴儿般水雾雾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俯身便含一住那萧想已久的朱一唇。真的好软,跟想像中,不,比想像中还要美好。
萧晨瞳孔瞬间放大,待感觉到一个滑滑的东西伸进口腔,忍不住一阵恶心,猛然间推开身前的人,趴在床边干呕不止。
噬天眼中闪过一阵狂怒,喝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说着上前掰过他的身一子,一逼一问道,“这么恶心吗?那你跟冷绝呢?嗯?”
萧晨看着面前不断开合的双一唇,想到刚刚那种滑滑腻腻的感觉,不禁再度感到胃里泛酸,用尽全力推开他,一手撑着床沿,又不断地干呕起来。
噬天受了打击一般,站起来,倒退几步,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摔门而去。离去时,他的脸上有着暴怒、绝望,还有深深的疯狂。
萧晨又干呕了一阵,方虚脱了一样倒回床上,眼神略有些空洞地瞪着床顶。
为什么,会不一样?萧晨脑中一直在回荡着这个问题。
冷绝吻他的时候,虽然一直在拒绝,却从没有像噬天吻他的时候一样的恶心。为什么?都是男人,都与他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会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