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也没客气,直接说:“先放着吧,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云景承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你应该猜到了吧?”
苏韵笑着问:“你想接手?直接买,还是入股替一我管理?”
“直接买,你能卖吗?”
“不一定,看你的诚意!”
“那行,我先报个名,你要是打算卖,我就买过来。你要是想继续干,我可以投资,派人帮你管理。”
苏韵笑道:“你会这么好?”
“哟……这话说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好啊,只是你不了解我!”
云景承呵呵的笑了一会,才扭一捏着说:“当然……主要还是我家老太爷……他太喜欢你了,非让我帮你。反正……这事你心里有个数。什么时候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钱多我不嫌咬手,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对不?”
“嗯,我会考虑的。”
这事,苏韵急不来,现在最紧要的事是看好拍卖会。云景承的好意,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回要上拍卖的拍品一共有十六件,因为钟老、钱老和梁教授送来的东西都是瓷器,所以这次就做成了以瓷器为主题的拍卖。
苏韵拿着名册,一件一件的对号,除了三位老友拿来的珍品以外,剩下的每一件都非常有特点,也都件件是一精一品!苏韵对这样的安排表示满意。
正看着,便听麦花喊了一声“牛叔”!
“哎!麦花在呐!”牛长文应了一声,看见苏韵,立刻笑开了,“唉呀,小韵你回来了!”
苏韵连忙站起来,笑道:“牛叔,这次的拍品我都看过了,安排的不错,但是最后一件神秘拍品,我还没看见。是个什么物件?”
听她问完,牛长文便皱了下眉,理了下额前花白的头发,犯愁道:“最后这件拍品,非常难决定……因为你的那三位老朋友送来的几样拍品,都太有特色了,不管从历史价值,还是从市场价值来看,都是非常难得的一精一品!所以,最后这件神秘拍品想要超过那几样……还真是不容易。”
说着,他放下黑牛皮的公文包,坐到办公椅上,拉开办公桌的一抽一屉,取出几张照片,他推了下黑框的老花镜,说:“这几件是备选,但是……都不太理想。你来看看……”
说着,把照片推到苏韵的面前,“这些都是穆峥在他爸爸的公司拍的照片,基本都是五六百万左右的东西,要是咱们找不来更好的,只能用这些了。”
苏韵拿起照片一看,立刻摇头,这里头没有一件能震住场的!看来这三位老友还给她出了个难题。
麦花有些不解的问:“牛叔,当初定神秘拍品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梁思明教授那件放在最后拍?他那件,可是咱们公司最贵的拍品了。”
牛老摇着头说:“这你就不懂了。之所以是神秘拍品,就一定是外界所不知道的拍品。当初小韵的三位老友送东西来的时候,闹得是满城风雨,凡是古玩圈里人,哪个不是津津乐道,那几样东西,早就耳熟能详,还哪有神秘感而言呐?”
“唉……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麦花也惆怅起来。
这时,另一位鉴定专家石泰山,从外头开门走了进来。石泰山在华夏古玩界的名气非常大,也是跟华夏文物鉴定泰斗牛长文一样,因为看了那期鉴定大会的节目,从而认识了苏韵这个小丫头。
在苏韵向他和牛老抛来橄榄枝的时候,他和牛长文商量了一下,都同意了她的邀请。
石泰山的年纪比牛长文轻一点,今年也有六十一岁,刚从省博物馆馆长的职位退下来,是位杂项专家,撰写过很多本书籍,主持过很多大型展览。
石泰山热情地跟苏韵打了招呼,见他们在讨论神秘拍品的事,便说:“这件神秘拍品太难决定了,因为咱们公司刚开业不久,还没有特别震得住场的东西……”
他见苏韵若有所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到她手底下还有两间古玩店,便又说了句:“穆峥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先从你的古玩店借一样,然后让我们自己的人拍走。你店里要是没有,咱们就只能从他爸爸的公司里借了。要不然,神秘拍品太寒碜,咱们公司得让同行笑话成什么样。”
苏韵目光沉凝,静静地坐着。她不置可否,石泰山就没有继续说。
好半天,苏韵才说:“这事我知道了,我先去仓库看看。”
麦花一边领她去仓库,一边问:“你想上仓库里找好东西呀?不瞒你说,你肯定得失望!咱们仓库一共就那么几样东西,牛叔和石叔都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没用!”
果然如麦花所说,仓库里就那么几样东西……也都没办法上拍卖……
其实她来仓库,看东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要检查一下仓库是否有安全隐患。
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疏漏,苏韵才真正放下心来。
刚从仓库出来,就听有人一大吼了一声:“滚滚——”
苏韵抬头,就见穆峥从外头飞一毛一腿一般地横冲过来,他张开双臂一把将苏韵抱在怀里,“滚滚——我想死你了!”
苏韵好笑的想,这货跟麦花的对白都一模一样!两人这是串通好了吧?
“晚上给你接风!谁也不准有事!有事也推了!”穆峥下了死命令,苏韵赶紧说:“我跟我家那口子约了一起吃饭,要不晚上让他过来,我们一起吧?”
“那有什么问题!我早就想灌那小子了!晚上让他来,我找几个朋友轮着灌他,不所他灌趴下,不算我本事!”
“行!有本事你就把他灌趴下!”苏韵笑得特别一奸一,穆峥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般,突然之间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韵耽误了太多课,下午和穆峥、麦花回学校,跟文常青校长消了假,苏韵打算元旦和寒假的时候再把落下的课程都给补回来。
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课,三个人又匆匆赶回公司,刚进来,就见一个20岁左右,穿着雪白貂一毛一的少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她那描得红艳艳的唇微微一撇,不满地质问道:“我这个玉坠儿可是汉代的!我在你这里上拍,是瞧得起你们,竟然连个贵宾卡都不给我办!”
苏韵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件“观音吊坠”,这个吊坠呈一乳一白色,上头的图案有些奇怪,因为只刻了一个观音头像,头像旁边还有几朵浅黄色的云朵,或许是想借此来表达观音像隐在祥云里的喻意。
但是这也更说明了它的问题所在。华夏从古至今,对佛教都比较尊崇,佛教于汉代传入华夏,至魏晋时得以发展。从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代的君主,多笃信佛教,并广建佛寺和佛窟,尊崇僧侣,上行下效,蔚成风气。
所以,真正的雕刻大家绝对不会只在雕刻佛像时只雕一个头像,哪怕吊坠再小也不会只雕一个头像。或盘坐或站立,基本都是全身。
而这个吊坠上的观音只有一个头,事实上已是对佛的大不敬,尤其古代社会,对佛教的信仰比现代人虔诚,不管从雕刻技法还是艺术价值来看,这件东西都不是老物件。
苏韵断定这个观音吊坠出自现代普通工匠之手,并非她所说的汉代。
穆峥和麦花不懂鉴定,对这种事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理都没理,从那女人身边直接就走了过去。
苏韵刚要离开,就见有一个熟人从公司大门口走了进来,这人是刚刚才见过的张舒婕。
张舒婕看到苏韵,先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
她走到那位穿着貂一毛一的少女身边,柔声问道:“小茹,鉴定好了吗?这个吊坠能上拍吗?”
被叫小茹的女生,挑着柳眉的眉梢冷哼,“他们说这期的拍卖已经排满了,上不了!”
“不是吧?上赶子给他们送东西,他们还不要?”张舒婕奇怪地扫了一眼正跟小茹作解释的接待员,哼道:“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说着,使劲白了那个接待员一眼。
张舒婕在黑色的软皮沙发上坐了下来,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
苏韵便从她身边走过,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就在这时,小彤突然跑到她面前,让她选照片,苏韵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坐在沙发里的张舒婕,打量着苏韵,见苏韵穿着白色羽绒服,并没有穿刚才那件单品的裙子,手里又没有提着购物袋,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装什么有钱人!就你这德行,能傍得上大款吗?刚才那男人天神一般,连她这个官二代,都不敢奢求,苏韵这个穷鬼,怎么可能攀上那样的高枝!那男人虽然付了帐,但是很有可能不是给苏韵买的。没准就是找她帮忙试下衣服。
这么想着,张舒婕的心里顿时舒坦多了。她坏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顾京航打电话,这么好的打击苏韵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她整了整名牌衣服,从LV包包里拿出一款最新型的手机,顿时觉得身份都提高了不少。
她一边拔号,一边鄙视地打量苏韵。能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非富即贵,苏韵来这里干什么?她手里没有拿拍品,显然不是来拍卖东西的。这时张舒婕见到苏韵手里拎着一张员工进门时要打的身份验证卡,了然的“嘁”了一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员工而已!
一会儿非让你丢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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