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和唐煜之纷纷点了点头,这块砚石细腻润泽,色泽是浓重的紫墨黑色,集标、眼、青花、水纹、眉子、金线、银线于一身,确实是金沙砚。
唐煜之一时也来了兴致,拿起一副对联。
苏韵仔细一看说:“浅深看水石,来往逐云山。题款是重游青海太华山人,这是朱克敏先生的字,朱克敏字时轩,号游华山人、凤林山樵,晚号太华山人、颐道人。甘肃皋兰人。生于清乾隆五十七年,自幼攻读经史,博览群书,书画俱佳,长于诗文,在陇右颇负盛名,著有《时轩诗义录》,朱克敏在书法上用功尤深,篆、隶、真、草诸体皆备,最有创建的当属隶书。这副联融隶楷于一体,笔力遒健,古拙浑厚,是他晚年所作。”
唐煜之一乐,又拿起一套茶具,呈到苏韵的面前。
苏韵看了一眼,说:“这是10头兰花描金宫廷功夫茶具,现代艺术品。”
众人都笑了。
钟老眼尖,拿起一张绢绣,苏韵笑着赞道:“这是晚清时期的湘绣,百鸟朝凤图。”
听了她的话,众人简直惊得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
有人不信邪,也挑了几样古董,举到苏韵面前。
苏韵从容应对,连续又说了十几样,几乎都是打眼一过,便能说出年代和来历!
这功夫……可了不得啊!
大厅里立刻响起热议声。
“没想到她还懂古董鉴赏,难怪身上有种独特的韵味……”
“是呀,别看她只是大致讲出了年代和来历,你要细想想,她要是没有足够深厚的知识底蕴,怎么可能随便拿一样东西,都能说出来历!”
“没错……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小姑一娘一很不简单。”
“这是我的女神……”
“我一定要认识她!”
在场的青年才俊,没有一个不对苏韵另眼相看,尤其傅云泽,向苏韵投去的目光简直可称为热一辣辣的。若不是他为人温和儒雅,说不定会立刻走上去求一爱一。
沈墨白看着她,目光极其复杂。
就连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洛少枫也一改低调作风,端着酒杯,来到大厅中央。
“啊——我要送的礼物不见了!有人偷了我的东西!”大厅内,突然有一个女人尖一叫起来……
“怎么回事?”秦风的脸色一陰一沉下来,这是有人要闹事!他下意识地瞪了一眼孟伯详。见对方悠然地品着红酒,正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秦风的眼睛眯了起来。
苏韵向那声音来处望去,在看到那人时,心里猛地一惊!
那是苏瓷!
她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她是怎么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小一姐,为什么在这里大吵大闹?”虽然事态紧急,但是秦风仍然稳步走过去。
“我的翡翠不见了,我怀疑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秦风盯着面前的妖娆女人,冷着脸问道:“礼物都在各人的手上拿着,怎么会突然丢一了?既然礼物丢一了,也未必见得是在我秦府上丢的,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别人偷了?姑一娘一,说话可要讲分寸!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社会名流,还不至于看上一件生日礼物!”
苏瓷突然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秦董,您这话说得不对!来参加宴会的,确实有一大部分是社会名流,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市井小民……”
她的纤手微抬,朝孙佳丽一指,“哎?你不是孙佳丽吗?我在苏韵家见过你。你是苏韵的闺蜜吧?”
这时,就听站在人群之中的张诗雅冷哧,道:“呵!一个臭要饭的,也好意思来参加宴会!”
苏瓷冷笑,虽然没有直接说苏韵,但是借着孙佳丽来讽刺苏韵出身低微,这样的效果更好。现在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韵即便认了有钱人做千金小一姐,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穷酸货的本质!
苏瓷瞪着苏韵,冷笑起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闺蜜偷东西,跟她一起长大的苏韵能是什么好人?
苏韵立刻感到有无数针刺般的目光投射过来。
苏瓷这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大厅里落针可闻,只有苏瓷掐着腰,瞪着眼,在那咬牙切齿地谩骂。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见别人的东西好,就想占为已有!简直太不要脸了!看你那个穷酸样,说你没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都不信!哼——!”
被指名的孙佳丽,一下子吓傻了,她刚才一直围着餐桌吃东西,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打死她都想不到,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被人指做是小偷!
孙佳丽惊慌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偷东西!”说着,眼泪涌了上来,含在眼圈里打转。
“小偷,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苏瓷瞪着她,嘲讽道:“刚才那边那么热闹你不过去看,偏偏围着我转!我吃东西你跟着我,我去喝酒你也跟着!偏生我的东西又丢一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你敢不敢让我在你身上搜一搜?如果你的身上确实没有,那我就向你道歉!”
一直跟孙佳丽在一起的卫翔宇,第一个就不干了,“你放屁呐!你说搜就搜,你当你是谁?从宴会开始,我一直跟佳丽在一起,我没有看到她偷东西!你不要血口喷人!”
苏瓷瞥着他,冷笑,“你一直跟她在一起?她上厕所,你也跟着吗?啊?”说着,手一扬,就把孙佳丽系在腰间的裙带给拽飞了。
“叭嗒……”一块翡翠从孙佳丽的裙带里掉了下来,脆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大厅里一阵一抽一气声,事已至此,真是百口莫辩!
众人低头看那翡翠,不少识货地议论起来,“这是一块冰种的佛公,水头很足,很清透。这块佛公,小十万下不来。”
孙佳丽看着掉在地上的翡翠,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卫翔宇气疯了,这也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诬陷!
“一定是你!是你把翡翠放到佳丽身上的!”卫翔宇气炸了,轮起拳头就往苏瓷脸上烀!
“啊——”苏瓷吓得赶紧躲,这一躲不要紧,高跟鞋一崴,身一子向旁边一偏,“喀嚓……”那件画有苏东坡和佛印的观音瓶被砸在了地上。
麦花傻眼了,刚才苏韵走过来时,特意将观音瓶递给她,还特意交待她要交给工作人员放好,但是麦花急一性一子,看这边这么热闹,一边招呼工作人员过来,一边凑上去看热闹。
这一看……没想到,竟然……
“啊!砸碎了?坏了坏了坏了……”
“这件青花可是叶首长送的!”
“这这这……也太不小心了!”
秦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要不是江慧扶住她摇晃的身一子,她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秦风脸色非常难看,万万没想到,刚才还热闹的场面,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摔了别人的东西,倒还没什么,偏偏摔的是叶首长送的花瓶!
再看叶国胤,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严峻,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大厅里所有双眼睛都盯向秦风,有的同情,有的担忧,有的幸灾乐祸,哼——这次秦氏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他们怎么收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麦花吓得,话音里带着哭腔。
她一说话,便收获了齐刷刷地一排目光,。
“这花瓶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秦风的,因为她知道苏韵跟这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打碎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全额赔偿。
这时,张诗雅突然挤到前面,斜眼睨向麦花冷笑起来,“高麦花女士……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那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你一个山沟子里出来的乡巴佬,拿什么赔?说得挺好,别到时候躲到哪个山沟子里,连学都不敢上!”
麦花气得发一抖,她家是穷,但是她爹一妈一从小就教育她,做人要老实厚道、弄坏了人家东西砸锅卖铁卖房子卖地卖一肾也绝对不要赖账!麦花恶狠狠地怒视张诗雅,恨不得立刻将张诗雅那张臭嘴给撕碎!
张诗雅突然把视线扫向孙佳丽,又是一声冷笑,“别以为来参加个宴会,你的身价就涨了,爹一妈一都是靠捡破烂为生,你就是来参加一百次宴会,身份也贵不起来,知道不?”
苏瓷立刻接腔,冷着脸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就是!她和苏韵不是闺蜜吗?闺蜜偷东西,跟小偷一起长大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什么样的人,跟小韵没有关系!我是我,她是她!”胡乱抹着眼泪的孙佳丽极力为苏韵辩白的同时,等于间接承认了偷东西的事实。
麦花也站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东西是我不小心打坏的,我会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借着这件事诋毁小韵,居心何在?”
大厅里闹闹哄哄,宴会眼看就办不下去了。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在一阵乱嗡嗡的议论声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大家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苏韵。
她握住孙佳丽和麦花的手。
窈窕的身姿立在人群中,悠然地站着,眼神动冰寒至极!
她一直旁观,好像在看一出好戏,但是眼底的怒气却让熟悉她的人知道,苏韵很生气!
“这还不算证据吗?”苏瓷指着地上的翡翠,用眼睛狠狠地夹苏韵。
苏韵轻蔑一笑,狠厉的目光瞪了苏瓷一眼。
她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秦风说:“秦府的摄一像一头360度无死角,让刘伯把录像调出来看一看吧。事非曲直,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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