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看着,连连摇头发笑。
有人窃窃私语:“你说……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看这梁胖子,平时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的,怎么就让个小丫头给治服了呢?你说怪不怪?”
“可不是嘛……咱们这圈子里,就数梁胖子最一爱一得瑟!你看看,人怕出名猪怕壮!人要得瑟准尿炕!我就说他不是好得瑟……这回得瑟出事了吧!”
听着朋友们的消遣,梁一达苦涩一笑,请这些人来看自己热闹,可绝对不是他愿意的!
是他的那个小师父特意指定他要把省城所有做玉石生意的朋友还有喜难古玩的藏友全请来,还得最少摆满十五桌!
唉——这回可真是栽了个大跟头,没办法……谁让敌人太狡猾了呢!
别看小师父年纪小啊,人家那小圈套儿都是一步步算计好了的。
你不往里钻,都对不起人家那智商!
梁一达歪头一叹,栽了就栽了吧,以后摊上个聪明师父,没准还能给自己指点指点财路。拜就拜!韩信还受过胯一下之辱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啥的!
“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轰”一下,大厅里的笑声都快把棚顶掀一开了!
梁胖子也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笑,只管磕头跪拜。三拜大礼礼成,他起身向师父敬茶。
苏韵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将一张帖子交给大胡子。
大胡子一看,差点没乐喷了,这帖子上写的是师训。
字不太多,倒挺有意思……
大胡子念道:“苏门师训:梁一达入我苏门,要遵纪守法、尊师重道;做人做事、文明礼貌;刻苦钻研、开诚相见;一诺千金、争优创新……”
嗬!还挺压韵!
大胡子读完哈哈大笑。
詹老在一旁,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梁一达说:“这篇师训的宗旨是,勉励你要清白做人……”
梁一达一一都应了,苏韵在拜师贴上签了名,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他,这是师父给的见面礼……
梁胖子打开锦盒,一看……哟!是一块未雕刻的冰种翡翠!这小师父可够大方的啊!
磕了三个头,平白赚了十几万!这买卖……梁胖子咂咂嘴,还是觉得……唉!别提了!值不值的……头都磕完了!
礼成,晚宴就开始了。大胡子等人急着分那块从玉滇带回来的翡翠,饭都顾不上吃,吩咐人将自家店里的微型磨石器和小型解石机给搬了过来,几人合力将解石机给抬到了一个长条桌上。
这块翡翠表现太好了,刚开窗就出了冰地一陽一绿的水种!还是满正一陽一绿,种头很细腻,水头也很好,鲜艳饱满飘逸,质地细腻无杂质。
只是不知道里头有多少翡翠。
他们几个老早就惦记着呢,要不然也不能在梁胖子拜师这事上这么卖力气。
这次行动有五个人出了力,所以大家决定不管开出什么都平摊!
大胡子做主刀手,其余几人都特别紧张地看着他下刀。
连詹老都是瞪大了双眼,盯在了那一抹翠色一欲滴的绿色之上,冰地的一陽一绿真是喜人,这水头、这质地……仿佛春天来临时万物复苏、嫩枝一抽一绿的盎然景象。
大胡子也不太敢下手,生怕切垮了。他小心翼翼地在那抹一陽一绿旁边打磨起来。
苏韵看着他像是抚一摸初生婴儿似的轻柔的磨一擦着石头,心里道了声:“可惜,只有薄薄的一层。”苏韵知道里头的情况,但是她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这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大菜一道接着一道,呵呵,她敢保证一会她会让现场所有人都会为之疯狂!俗话说:先苦后甜,没有这点苦衬托着,哪能尝到甜的滋味!
来给梁胖子捧场的全是玉石商人,这些人成天到晚跟一毛一料、翡翠打交道。一看到有人解石,心里都痒痒的。
不少人囫囵吞了几口,就扔下筷子凑到了解石机旁边。当看到这冰地的正一陽一绿翡翠时,各个大赞:妙!妙!妙——
一时间,大厅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对这块翡翠加以评论,有的说准能出大块的翡翠,有的却摇头说不看好……
大伙紧张兮兮地看着大胡子一点一点将一毛一料解完,纷纷一抽一了一口凉气……
“这……”
当翡翠被切出来之后,旁边围观的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一精一彩。
“怎么可能?”大胡子第一个傻眼,“怎么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那块一毛一料,还有皮壳翻来覆去地看,“表现这么好的冰地一陽一绿……竟然只有这么薄薄的一层!”
众人唉声叹气,虽然是没花钱,白来的,但是眼见这么好的水种给切垮了,心里都堵得慌。
“太可惜了……”苏韵歉意一笑,“害几位老哥大老远赶过来,给小妹添了这么件喜事,却只开出这么薄薄的一层翡翠,小妹真是对不住你们。”
“哎——别这么说。”大胡子爽一快一笑,“这事可不怪你,从有赌石这一行开始,就没人能算准了里头能出什么。今天只开出这么薄薄一层,说明我们哥几个没这福气!不怪你!”
其他几位虽然惋惜,也都没有要责备苏韵的意思。毕竟这些事都是各人自愿的,而且没花钱,就搭了点路费。所以,没开出来,他们也没理由埋怨什么。话说回来,万一里头开出大块的翡翠了呢?那可就不是几万十几万的事了!
苏韵见几位老哥很厚道,便爽一快一笑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带回来几块一毛一料,我觉得表现不错。要不今天就在这解了,如果开出品质好的,我让他优先卖给几位老哥,怎么样?”
“哦?那感情好!”几人一听,交换个眼神。立刻明白过来,小丫头这是心里过意不去,特意给他们介绍生意呢!
讲义气!
苏韵招了招手,让服务员把她早就存放在储物间的手推车推了出来。
手推车里装了一堆一毛一料,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皮箱。苏韵挑了一块个头比较小的一毛一料交给梁一达,“去练练手。”
梁一达:“……”
心里暗暗自嘲道:看看这就是有了师父的好处……
在一阵哄笑声中,梁胖子接过那块一毛一料来到解石机旁边,认真的切割起来……
“切涨了!”这人一大叫一声之后,现场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梁一达的手都有点哆嗦了。刚要继续切,突然听詹老叫道:“别乱切!给我看看!”
围着看热闹的人,赶紧给詹老让地方。凡是做玉石生意的,谁不认识詹老!他今天能来参加这么个宴会,说明他跟梁胖子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又看他要帮梁胖子解石,大伙心里头都惊得没法用词来形容了!
还有这小姑一娘一也不像个简单人物,随便送人的东西都是开了窗的冰地一陽一绿一毛一料。再一出手,竟然又切涨了!
等大伙的目光再看向梁胖子时,眼神都起了微妙的变化。都说人脉就是钱脉,看来梁胖子的人脉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广啊!
但是梁胖子根本没注意这些,赶紧把一毛一料递给詹老。
詹老仔细地观察着松花的走向,慎重地将一毛一料切开一个小口,他下刀既稳又准!
很快就将这块翡翠全都解了出来。
“冰糯种蓝水绿……还不错。块头不小!”詹老将翡翠放到了台子上,坐到苏韵特意让人给搬过来的椅子上。
詹老朝她点点头,闭起了眼睛,他要养养神。毕竟年纪大了,做这么一番细功,可是非常费神的。
众人对詹老解石的手法是相当的佩服,不亏是大师,每下一刀都不偏不倚刚刚好!
苏韵也佩服詹老,老人家不仅脾气好、人和善,不古板,眼力就更不用说了。连解石技术都这么厉害,真是不服不行!自己是靠“透一视”才知道从哪下刀不会把翡翠切坏,而詹老是凭经验!
翡翠解出来,围在解石机旁看热闹的玉石商人连忙凑过去看。
“这么大的块头……真是块好料啊!起码值个百十来万啊!”因为这块一毛一料是给大胡子等人的,所以大伙只是看着眼馋,并没有争着喊价。
“出翡翠了?”还在吃饭的,听到前面闹哄哄的也跟着议论起来,“好像是詹老给解的,还是冰糯种蓝水绿的,听说块头还不小!”
“走,去看看!”这些人馋虫也被勾了出来,把碗筷一推,站起来迈开大步就凑到了前面的长桌前。
但是里头围的人太多,后过来的人根本看不着里头的情况,所幸把凳子搬过来,往上一站!
后来的人不知道规矩,就听有人一大声问道:“丫头,你这块翡翠怎么卖?我买了!”
大胡子立刻叫道:“干什么?想抢生意啊?刚才说好了,让我们几个先挑。等我们挑剩下的,才轮到你们呢!懂不懂规矩?”
那人连忙赔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也是一时激动,您先看……”
大胡子和另外几人商量了一下,指着小推车里的一毛一料问苏韵:“还切吗?”
“切!”
“那好,都切出来,我们先看了再说!”
够大气!几人给苏韵竖了个大拇指。
苏韵也爽一快地把小堆车往梁一达跟前一推,“去,练手!”
又练?“好嘞——”有这便宜事不干白不干!“师父,切坏了,您老可别拿家法啊门规啊啥的来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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