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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柯南之柯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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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你认错人了……”

她含糊的声线传入他的耳里,新一怔怔地站着,双手依旧紧紧地囚着志保的纤臂。她的脸因为慌张而微红着,那双被扇子般的长睫遮住的美目此刻正紧紧着盯着地上,眼神晃动。他呆呆着站了好一会儿,眼前这个少女,水灵蕴秀、素骨凝冰,还有那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只除去那一身的白衣,她就是志保!为什么她不承认,为什么要逃,难道她还想再骗他,难道……她真的从来没有过他?!一时间,怒火上升,他抓住志保的手不由地更紧了,突来的疼痛让志保深深地吸了口凉气,她不敢看他。他的眼睛揪着志保,低吼:“看着我!”志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着,只是她的脊背很明显地僵硬了起来。他见志保没动,便一把拉过志保,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告诉我!你是谁?”他要让她自己说。

志保突然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三年了,他温热的气息没有变,只是现在的他,有些让她窒息。她眨眨眼,不知怎么地,她觉得眼前好象有一点水雾,使他久违的样子变得有点模糊,“我……”她的声音好象有点哽咽,泪,已经淌下。泪水划过她素净的脸庞,她不知所措又参杂着许多感情的眼神让新一的心狠狠地了一下,他放开了她,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流泪的感觉很陌生,三年了,她没有掉过一滴泪,她永远都是冷静的,只是对于他……她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姑,水做的。脸上传来他指腹的摩擦感,她呆了呆,抓住这个机会,她迅速转身用轻功朝百合丛的方向飞去。新一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到志保用轻功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离他很远了。他握紧了拳,随即追去。

她的轻功有些生疏,在学堂的三年里,她从来没有使过功夫,更没练过,琴死了,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一身的功夫没有什么用处。眼里还噙着泪,她不晓得该怎么止住眼泪,他在后头追赶着,她知道,她的轻功不如他,只能用对学堂的熟悉来躲开他。停在一间房前,那是孩子们的寝室,她推开门躲了进去,又迅速关上门。她背靠在门上,偏头听着门外的动静。新一一路追赶,但一个转弯就不见了志保的身影,他立在原地,朝周围望了望,眉头深锁,许久许久,他离去。门内的她,一直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哽咽的声音叫他听见,直到新一离去,她放下手,已是泪流满面,慢慢地蹲下身,她窝在门前,双手环抱着膝,哭着。她真的是欠着他了,三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在见到他的瞬间获释,但随之而来的竟是无尽的心痛,她还是要继续伤害他,她无能为力,一切,都是她的错。

新一再次见到小兰他们的时候已是天黑,一脸疲惫的跨入学堂的大门,迎上的是小兰担心又欣慰的脸,她扶住新一看似就要倒下的身子,她关心地问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担忧的眼神直到对上新一时才突然发现——新一今天不对劲。他望着小兰,眼里仿佛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但是,当他开口时,他赫然发现自己说地竟是:“兰,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兰扶住他的手僵住,嘴唇微微张着,他……终于要说出来了吗。“新一……”兰垂着头,嘴里呢喃着。新一突然猛地摇了摇头,好象清醒了点,他看了看兰,发现自己突然有些无言以对,他定了定,拉起她:“进去吧。”小兰抬头望了望新一,顺从地点了点头。

林中竹楼,月光隐现,均匀地洒在楼里,映照出一张绝美的脸蛋。

志保一动不动地趴在楼前,双眼无神地往竹林里探着。许久,她半垂着的凤眼往上后挪了挪,丝毫不讶异身后红衣女子的突然造访。“刚得到消息,他来江南了。”红子出声,凝视着背对着她的志保,有些担心。闻言,志保缓缓起身,递给红子一个虚弱的笑,声音轻柔:“我知道。”红子将配剑放在桌上,坐在藤椅上,抬脸疑惑地问:“你们……见到了?”志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僵了僵,想起今早他与她的见面,她不由地落寞。深吸了一口气,她给红子倒了杯茶,道:“是的,他是新出的客人。”这话一出让红子吓了一跳,她紧紧地瞅着志保,有些不可置信:“那……他的那个青梅竹马也来了吗?”志保的眼帘垂下,挡住了她水灵的眸子,“好象是吧。”红子眉头轻蹙,志保的异常平静让她更加担心,伸手覆上志保的柔荑,她怜惜地说:“志保,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你真的还他,就不要再躲着他,三年的时间够长了。”

志保出神地望着自己苍白而又纤长的玉指,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透明:“我不想去打扰他,如果三年前我的离去给他带来的伤害已经让他恨我了,那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变成‘宫野志保’了,做‘灰原哀’,对我们任何人都好。”红子站起身,扳过志保的肩膀,她语重心长地道:“傻瓜,他不会真的恨你的。不然,他就不会花那么久的时间来找你。我……不希望你后悔。”志保笑了笑,道:“我已经决定了,也,不会后悔。”红子听出了志保口气中的坚定,她明白志保最大的顾虑还是兰,其实,志保比任何人都善良。微叹了一口气,红子将志保轻轻地揽如怀中,向姐姐一样嗔怪着:“你啊……总是让我和你哥哥心。”志保靠着红子,她宛尔一笑,吐气如丝:“谢谢……”

除了新一,红子和快斗成了她在这世上最深的牵挂。

夜里,兰在新出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辗转难眠,躺在床上,她双眼空洞地瞧着床顶,没有一丝睡意。新一回来时对她说的话,他古怪的神情,让她感到很不安。眨眨眼,她起身,拿了件外衣披上,她想到外面走走。

沿着一排排的小茅屋,兰心不在焉地走着,有风,轻轻地吹来,使兰手中的蜡烛晃来晃去。有些冷,她紧了紧衣裳,抬头看看天,没有星的夜晚,只留一汪新月孤零零地在天边徜徉。虽然没有星星,但月亮似乎很亮,即使没有蜡烛也能看得清楚。她思忖着是否去找和叶聊聊天,只要听解闷就好。不经意地一抬头,“啪”地一声,蜡烛应声摔在了地上。兰怔怔地立在原地,她是在做梦吗?月光下,那个完美的侧脸……除了志保还会是谁?

志保已经习惯每天晚上来看孩子们,这些好动的孩子们睡觉总是踢被子,她只好不辞辛苦地每晚都来替他们盖。今晚也不例外,她来得很迟,希望不会被人看到,尤其……是他。来的是没人发现,她为孩子们掖好被子,正在关门,就听见不远处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气声,猜到了来者何人,她的动作只顿了顿一小会儿,然后镇静地关好门,她知道自己躲不了,于是抬起头,一脸平静地走向兰。她的目光越过了兰,看着兰身后的百合丛,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不温不冷。

看着志保朝她走来,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人,她晃晃忽忽地问道:“志……志保?”志保闻言轻轻地吸了口气,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兰便想走开,与兰擦肩而过时,兰突然拉住了志保,她的声音有些僵硬:“那个……志保……是你吗?”她疑惑地看向志保,而后者只是对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认错人,我叫灰原哀。”声音冷静到听不出有任何的瑕疵。灰原哀?那个老师?她借着月光端详着眼前的这名女子,清冷的目光和致的五官,每一个细节都是那样的雕细琢,一身的白衣使她几乎与月光交汇在了一起。像……像极了,仿佛是一个膜子刻出来的一般,兰眯起眼,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做梦?“有事么?”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兰霍得回神,瞧见自己还拉着志保的手臂,她连忙放开:“对……对不起。”志保没有答话,转身离开。兰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志保远离她的视线,直到再也看不见志保的身影,她才慢慢转过身,拾起蜡烛,带着震惊徐步回到房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

晨光乍现,孩子们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笨手笨脚地穿衣服拿书,嘴里含糊地嘀咕着。步美和光彦准备好后推开门想要去上课,房里的元太见状连忙叫住了他们:“嘿!你们等等我嘛——”两人不耐地回过头来,步美双手插在腰上,怪道:“元太你总是这么慢,要是迟到了先生会责怪的!”光彦点点头,心想着先生定的规矩还真是严厉,去年一次他们就是因为元太迟到了,被先生每人打了一个戒尺,还罚他们抄写百家姓呢,要不是志保偷偷地给他们送东西吃,他们怕是要饿上一整天的了。“光彦!想什么呢,走吧!”步美推了推出神的光彦,拉着他走了。

学堂里有很多孩子,都在一间很大的厅里上课,厅里摆放着约三十几张的桌椅,不是很新,但也不破旧。老师都是在堂上讲课,堂前还挂着一幅孔夫子的画像。学堂里有三十个多个学生,只有步美他们三个住在学堂里,他们三个都是孤儿。孩子们似乎都到齐了,见先生没来,便玩了起来,只有光彦一个坐在位子上看书。半盏茶后,志保进到厅里,孩子们见到志保,都笑着跑了过来,“哀姐姐”“哀姐姐”地叫个不停,志保含笑着摸着他们的头,道:“先生今天要接待客人,所以我来代课。”孩子们闻言跳了起来,他们高兴极了,他们都觉得哀姐姐比先生温柔亲切多了,犯了错也不会用戒尺打他们,现下志保来代课,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志保柔声催促着他们回到座位上,便开始教课。“人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苟不教……”厅里传出了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还有认真。

百合丛中,茅草亭里,几个年轻人在交谈。“新出先生真是厉害,这么有才识。”和叶坐在新出的对面,对新出的真才实学十分敬佩。“姑过奖。”新出颌首,“比起两位公子的才学,新出十分惭愧。”服部听了“噗”地笑了出来,拍了拍和叶的肩膀,笑道:“人家都这么说了,看吧,我说了我不是只会吹牛的嘛。”话毕,惹来和叶一阵白眼。兰坐在一旁,安静地笑着,偶尔看看新一,而后者则始终低头不语,她又想起了昨夜的事,难不成,新一也见到了她?服部见两人一直都不说话,只当是小两口闹别扭,于是用手肘推了推新一,轻声道:“诶,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你看她从今天早上开始除了坐在那笑什么话都没说,我说,你呀,至少关心关心人家,她好歹也是你未来媳妇啊。”新一淡漠地瞧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昨天见到她了。”服部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见到谁啦?”过了几秒,他突然大叫:“难不成……你见到宫野了?”这一声大叫,让亭里顿时消音,安静地只能听见微风吹过。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服部,愣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讪笑着看着大家。和叶第一个骂了起来:“喂,我说你小子别突然发疯行不行?”服部听了不服气地回道:“什么啊,你就不大叫啊,别一副很淑女的样子,假!”于是……两人开始吵了起来,亭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只是,兰和新一更加沉默了。

一柱香后,和叶与服部两个终于停止的争吵,各自把头转向一边生自己的闷气。新出见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于是就提议说去看看孩子们上课的情况。和叶听了自然喜不自胜,服部看着新出撇了撇嘴。兰也不好拒绝什么,点了点头,看看新一,他依旧默不作声。

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大厅,孩子们念书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像是开始写字了。

“哀姐姐,哀姐姐,这个字这样写对吗?”小女孩咧着嘴看着志保在自己的宣纸上写字,不由地赞叹道:“哀姐姐写字真好看!”志保笑了笑,然后手把手地教女孩写字,没有发现身后渐渐靠近的人们。

新出他们来到厅前,孩子们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个都专心地写字。看到这景象,服部笑道:“这些孩子真是认真。”新出点头笑笑,道:“我上课的时候他们没有这么认真呢。”“哦?”服部瞧了瞧厅里那个正背对着他教孩子写字的女子,调侃道:“难不成这些小孩子也识女色?”这般飘逸的长发,他看地出这名女子必是很美。新出闻言也配合的点点头。新一往厅里瞥了一眼,怔住,心蓦地紧缩在一起,他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兰看着新一,她明白了,原来——志保在他心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一阵失落袭来,她心里默念着:新一,请——不要离开。

似乎感觉到厅外的动静,志保直起身,回过头往门外看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