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么?!新一昨晚在琉璃居过夜???”大清早的,芙蓉榭里传来了英理的怒吼声。
刚刚小兰的丫鬟在庄内逛了逛,在琉璃居的护卫们聊天时听说新一一整晚都在琉璃居里,她连忙跑回芙蓉榭准备告诉小兰,但她回到芙蓉榭的时候只看见了英理,而兰她刚刚出门买东西去了。当英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火气算是到达了顶点,“太过分了!!!!”英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砰!”,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丫鬟低着头清扫地板,她开始后悔把这消息告诉夫人,兰的一性一格比较温顺,不会做出什么事,但这夫人的脾气……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盛怒之下英理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志保,她决定去会会这个小姑一娘一,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把新一迷得一团一团一转。她大步走出门口,但她又不想让小兰知道这事,毕竟她这女儿的心有多软,她是知道的。转头对丫鬟交代一句:“等兰回来了,你就告诉我出去办事了,叫她在这等我。”“是。”丫鬟一边拾这茶杯碎片,一边小心翼翼地应着。接着,丫鬟便听见了由近而远的脚步声。
其实,今天一早新一就走了,志保起得很迟,她并不知道昨晚新一一直陪着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迟了,她起床后还是有些睡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仰头喝下去,清醒了很多。她想起昨晚她明明没找到药,为什么会毫发无损,而且还睡得这么安稳呢?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试图找出什么出口。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她慌乱地指着阁楼外,语无伦次地说:“小……小一姐,英理……英理夫人来了……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志保皱皱眉,不知道这丫鬟为什么如此慌乱,她往阁楼楼梯望了一眼,看见一个着装整齐的美丽妇人正走上来。‘她看起来很生气。’志保感到莫名其妙,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想听来人自己把目的说出来。
英理带着怒气走上阁楼,她没见过志保,但她走上阁楼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她要找的人。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宫野志保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满脸脂粉,打扮妖娆的女人,她是那样的干净,没有妆饰的脸蛋显得有些苍白,一身黑衣的她不禁让英理为之一怔。她真的很美。这是英理见到志保时的第一印象。
琉璃居内的气氛很尴尬,丫鬟站在两个不言不语的人中间显得有些害怕。于是丫鬟提起胆问了英理一句:“英理夫人,不知您来琉璃居有什么事?”这话打破了英理的思绪,她傲气的仰头,有点讽刺地说:“这话应该是这儿的主人——宫野姑一娘一来问的吧。”说完,她看了看志保,而她看到的不是她意料中的胆怯,而是志保没有改变的清冷。
志保听见这话,就已知道这个英理来绝对没有好意。她缓缓站起身,对丫鬟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丫鬟出了阁楼后,志保转身对英理说:“不知英理夫人来琉璃居有何贵干?”冷漠的语气依旧,听得英理又火了起来。她知道不用和志保费太多的废话,她装做冷静地问道:“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她觉得志保应该听得懂。“‘我们’?”她听得有些糊涂,什么“你们”,还“昨晚”。英理闭了闭眼,有补充道:“就是你和新一,你和他,昨晚都做了什么?”志保翘了翘嘴角,说道:“昨晚我在睡觉,至于工藤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英理举起手又放下,语气里有些怒气:“我听说昨晚新一一直待在这,他早上才走。不要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志保蓦地抬头看着英理,她很惊讶,按英理说的,新一早上才走,为什么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她开始怀疑英理的话:“英理夫人,这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请你查清楚后再来问。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发现任何人,更不可能‘做什么事’。”英理以为志保会认错,没想到志保却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从志保眼中看到了一点惊讶,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那么好吧,我相信你和新一没什么。”英理妥协,说道,“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谁,是天仙是公主,我都不管,我只要我的女儿可以幸福。她喜欢新一,我想你是知道的,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情谊之深我想我不用说吧。你的介入只是暂时的,新一他会娶小兰。那么,我希望你自己离开,你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找一个更一爱一你的男人。”
英理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她看向窗外,又说道:“你也许不了解,我是个母亲,是小兰的母亲,从小到大,她都是快乐的,因为有新一一直陪她玩陪她乐,只要她幸福,就这么幸福下去,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她转向志保,“所以,算是我求你,和新一结束,好吗?”志保的脸色没有变化,出奇地平静,她越过英理,来到窗边,说道:“我和工藤什么也没有,何谈‘结束’?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您请回吧。”英理对这句不是保证的保证有些不放心,她想再说,却看见志保已无意再谈下去,她只好罢休:“那,好吧,我希望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志保依旧平淡:“我知道该怎么做。”英理离去,阁楼内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胸口好闷,她好想哭,真的好想哭,把手摊开,她看见一排清晰的指甲印,眼角没有泪水,那颗心,却已经枯萎了。
“没有眼泪的心痛,是最可怕的伤害……”
夜色朦胧,琉璃居后的森林里徘徊着志保孤单的身影,她随便找了棵树,靠着树坐了下来,手里的剑已离开剑壳,银制的剑一柄一反射一出了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离三更还有一段时间,药一性一没有发作,她拿起剑,在对面的树上用内力刻了一个字。“哀……”她轻声念出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写这个字,她微皱眉头,捡起身旁的一片树叶吹了起来。
因为担心志保又会像昨晚一样,新一在服部的帮助下成功地逃离了那要命的宴会。这个表面上是参加暮木十三朗的寿诞,其实就是他和小兰的定亲会,双方父母“拼命”地把新一和小兰介绍给他们认识的熟人,而那些人也都暧一昧一笑,新一从一开始就想离开,最后在服部的死劝活劝下有希子终于答应让“新一和服部一起打道回府休息去”。等到他听完服部一路的唠叨,跑到琉璃居的时候,却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他疯狂的寻找着她,担忧充溢着他的心。
乐声传来,新一望向那片幽暗的林子,知觉告诉他志保就在林子里,他直径向林子走去。顺着那乐声,他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志保,他走向她,轻唤一声:“志保。”后者快速转头,眼睁睁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新一,她居然没有感觉他的靠近!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映在他暖蓝色的眸子里,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坐着,他半蹲着。她手里的叶片缓缓滑落,志保连忙回神,她站起身,不露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
周围静极了,她几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努力平静,然后问道:“你有事吗?”新一对她一笑:“你还好吗?”标准的以问代答。“我很好。”她捡起她的剑,准备离开,当她的身一子与新一的肩膀擦过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力道很大,但没有弄疼她。志保不得不停住脚步,两人就这么站着,直到——“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志保可以感觉到,说出这句话的人正强压着怒气,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没有躲着你。”新一又扳过志保的肩膀,让她与他对视,他的口气很霸道:“你没有躲着我?那,你现在看着我!”志保没有按照他的话做,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地上。真是太可笑了,以她的武功,她明明可以挣托他,然后用轻功飞回琉璃居,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像个玩一偶一样被他抓着。
“为什么不看着我?不敢吗?”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贯穿她的耳膜。她明知要面对的,但她没有想到,面对新一的质问,她居然感到无力,感到心痛。她终于抬起头看他,下一秒,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言地看着他,她越发感到心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话刚出口,她的脑袋突然像被针插了一样,她按住太一陽一穴一,那血的回忆再次冲击她,她挣扎着,但头痛越来越厉害。新一知道志保又像昨晚一样了,他急忙拉住志保的手,让她不要再敲打自己的头,然后他看见了她的泪水,听见她绝望的哭声。他像昨晚一样把她带入怀中,但志保的反应依旧,只是稍微平静了一点点。
情急之下,他吻住了她,两手握着她的肩膀,志保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指甲深深地插了进去。新一感觉她滚一烫的眼泪流进他的唇边,那泪水的味道是苦的,很苦,很苦。全然不管肩膀上的疼痛,他离开志保的唇,然后极力安一抚一着志保,就像哄一个吓哭了的小孩。许久许久,志保在新一睡着了,他把她打横抱起,用轻功把志保送回来琉璃居。然后他又陪了她一个晚上,他和她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