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香不臭的,哪来什么怪味儿?胡说八道!
闷油瓶被我搞得一头雾水,“吴邪?”
“没事”,我抹掉鼻尖上从他身上沾到的水珠,“闻闻你洗干净没。”
他那天居然还比较有闲心,盯着我看,有点意外,有点玩味,眼神越来越深。
我不明所以地被他电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一下脸红到耳根,使劲捶了他一下,“别乱想!”
靠你个闷一騷一瓶,老子才不是在发一情。
进山的过程很顺利,就是一路上胖子总跟云彩学唱歌,他俩单独唱还好一点,一旦合唱起来便魔音贯耳,好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掉在了二师兄怀里。到了湖边安营扎寨,后又发现虹吸潮,潜水打捞,一有收获三个人都有些兴奋,但随即一盆冷水就泼到了我头上——我得出去筹物资。
这个决定一拍板我就开始罢工示威,躺在帐篷里不起来。鬼才愿意走,一方面好奇心被勾出来了,另一方面我不想和闷油瓶分开。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几天,巴乃这好地方不通手机,我连句话都跟他说不上。他一娘一的才在一起几天就一逼一人家搞分居,有没有一点人道主义一精一神啊。
我四仰八叉地一直躺到晚上。云彩来帮我们铺床,问我们三个谁睡哪里,我心说睡哪里不一样,反正都是地铺,就随手给她指了一下。结果到了就寝的时候发现,闷油瓶睡的位置上铺的席子是新的,我和胖子的旧得都卷边儿了。
他和胖子一回来我就用目光挑衅他,他肯定不知道我在想啥,但是居然当着胖子的面伸手在我头顶一揉一了一下,然后顺着后脑勺滑一下,还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耳廓。我的脸刷一下就烧了起来,胖子挑着眉一毛一一边乐一边说了句啥我也没听清,含糊应了几声,赶紧拽过被单躺下装睡。
后来胖子跟他研究了一会捞上来的东西,大概嫌太寒碜,又撇下他去一騷一扰云彩。闷油瓶自己坐在地上鼓捣那些破烂,专心致志的,半天也没个动静。我歪在他身后,看着他直走神,联想起我小时候自己在家摆一弄旧玩具,从后面看大概也是这副怂样。
他自个儿玩得好好的,忽然就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吓一跳,问他:“干嘛?”
他转回去,摇了摇头,又不搭理我了。
我凌一乱了一下,然后又不由得开始为阿彩小姑一娘一默哀。那丫头一看就是相中闷油瓶了,少女情怀在我眼皮底下一目了然。倒不是因为我了解女孩子的心思,而是因为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闷油瓶的样子我太熟悉了,简直就是我的翻版。不过想起来怪丢人的,其实我比云彩过分,我自己都觉得我那俩眼珠子恨不得干脆长在闷油瓶身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饱受此人失踪之苦呢。说实话我挺同情云彩的,毕竟迷恋小哥,这人生消耗真的比较巨大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知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跑不了。估计现在谁跟云彩说闷油瓶剧毒危险请勿靠近,就跟放屁没两样。就像我,明知道跟在瓶爷屁一股后面跑是个九死一生的活儿,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向我爷爷当面请安了,分明是怎么找死怎么玩,哪里遭罪去哪里,但是,要是真有谁拦着我不让我受这份罪了,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一想到这我也挺惆怅的,他一娘一的就一个闷油瓶,怎么就把老子给祸害成这样了。
晚上吃过东西,又扯了一会淡,然后缩回帐篷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最后实在没啥可干的,洗漱一番,我们不到九点就睡下了。胖子按照一贯作风,躺下没半个小时鼾声便如期而至,可能因为下水耗费了体力,今天格外响亮。
我蜷在一旁,敬畏地看着他的肚皮随着鼾声一起一伏,规律极了。在这种规模的声音掩护下,搞点小动作应该没问题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打呼噜能把自己吵醒。我支着耳朵想听听身后闷油瓶的动静——好吧,有动静就不是他了。不知那个猪头睡着了没,但愿没有,因为老子有一个邪念,需要他给予大力支持和配合。
我默默地给自己开了一个动员大会,等觉得勇气值可以爆表了,便翻过身,用目光扫射闷油瓶。
他果然像有感应一样睁开了眼睛,跟我大眼瞪小眼。
这人不是一般人,他能就这么瞅我一宿,我可受不了。接下来要有好多天见不到他,如此良宵如此夜,老子得他一娘一的干一番事业。
我用嘴型问他:你困不困?
他说:“……。”
……老大,给我一点反应会要你的命吗?!你他一娘一的死盯着我,老子再聪明伶俐也分辨不出你到底是在鼓励我还是在拼命鼓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