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
分散的聚集到一起谓之。
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我们一开始就是陌生人,但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我们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开始了一段不知道结局也无法预知过程的群居生活。
就在不二头痛时,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龙马少爷来了。”
一语化解了剑拔一弩一张的气氛。
迹部只是挑挑眉,因为是陌生人,所以,只有好奇。
真田没什麽异样表情。只是双眼冷漠的看著门外。
欲太像是从刚才那窒息的气氛中活过来了一样,暗自吸了一口气後继续埋头写作业。
龙马少爷?与手冢是什麽关系?除非是有关系,要不然管家就不会称呼少爷。
手冢困惑的是那个孩子怎麽会在这个时候来自己家?从美国回来几个月也不见他有要来拜访的意思。那个从来不遵循礼数的孩子怎麽突来造访?
就在手冢困惑的当会儿,越前一手拿著冰激凌一手拖著行李箱,一脚推开门,一边一舔一著冰激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堂哥,我被老爸踹出家门了。先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吧。”低头一舔一著冰激凌的越前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著他。
手冢抬起眼镜,细长的丹凤眼目不转睛地看著孩子一样专心一舔一著冰激凌的越前清冷道:“你不是一直住在旅馆吗?”现在家里已经是一一团一乱了。如果再加上这个张扬嚣张的小孩,以後绝对没有安宁的日子。
停脚站定,松开拉著行李箱的手,一边拿下鸭舌帽,一边继续一舔一著冰激凌,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咕哝道:“银行卡被冻结了。”言下之意很清楚,要不是银行卡被冻结了,我才不会来你家。
看著专心与冰激凌玩耍的孩子,手冢想也不想道:“我给你办一张卡。”最好是不能留著这个孩子。麻烦最好是能少一个是一个。
还真冷淡。
越前蹙蹙眉头,咧著嘴角控诉道:“堂哥,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突然把我叫回来,我也不会忘了考试而全科当掉,自然就不会被老爸冻结银行卡了。所以,你负责到底吧。我已经不想回到旅馆了。”说完,丢下帽子,转身就倒在了眼下的沙发上。
这一倒,总算是让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越前将大厅的情况看了一个彻底。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是什麽情况?
越前怔怔的看著坐在自己身边优雅高贵的灰发少年,猫大的眼眨巴著困惑的眼神,再将视线调远,入眼的是一个劲对著自己微笑的栗发少年,然後是那个足够与手冢比拼冷气的一个大叔。侧过头,就看见了终於从作业中抬起头的同样是栗发的孩子,这是什麽情况……
脑袋就像是死机了一样,睁大的双眼满是惊疑,一向唯我独尊的脸孔此刻尽是困惑,直到脸上粘上了融化的冰激凌,越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堂哥,你家什麽时候变成旅馆了。”什麽时候住了这麽多的人了?
果然是这样的表情。手冢一边抚一著额头一边冷声道:“我家不是旅馆。总之,我把银行卡给你。你随便找个地方住。”他不想以後没有清净的日子。
本来只是想住个几天就搬走的。现在被手冢这麽一催促,越前反倒不想走了。一舔一著冰激凌,越前挑眉笑道:“我不走了。”虽然知道手冢堂哥不是热心,但是这样冷漠也太伤我心了吧。再说,凭什麽他们可以住,我就不能住。总之,这个家,他懒定了。
看著一脸淘气的孩子,不二跑到越前面前,弯眉笑问道“龙马,是吧。”
抬眉,看著温柔的不二,越前点头道:“是。我叫越前龙马。是手冢国光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堂弟。”这就是那天的那个人吧。这就是那个让手冢堂哥异样的人吧。微笑的栗发少年让从没对谁有过好感的越前第一次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感觉到舒服。温柔的笑容,柔和的声音,调皮的表情,特殊的气质,一切都让人感觉很舒服。
听著越前可一爱一的回答,不二伸手抱著越前笑道:“呐,我决定了,我要抱著小越前睡觉了。”这个孩子,原来比小景小的时候还可一爱一啊。原来手冢有个这麽可一爱一的堂弟呢。
突来的拥抱让越前惊慌失措地将放在嘴边的冰激凌拿开,听著不二的话,越前惊疑的挑一起了浓厚的眉头,这个人怎麽热忱?还有,他刚才说什麽了?要抱著我睡觉?这是什麽话?就在越前还在困惑不二的话时却听见了手冢零度以下的声音:“越前,你也答应吗?”
答应什麽?我什麽话都没有说好不?为什麽我要接收手冢堂哥的冷冻射线。还有,我什麽都没有做,为什麽那灰发少年对著自己一脸似笑非笑的讽刺还有警告。我到底说错什麽做错什麽了?为什麽我要不明不白地接收对面大叔冷死人的视线。一肚子冤枉的越前在看见趴在茶几上一脸无限同情表情的栗发孩子时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样。
越前咬著冰激凌,双手推著紧抱自己的人笑道:“那个,很抱歉,我喜欢一个人睡觉。”虽然这样被抱著的感觉是不会差啦,虽然两个人比一个人好啦,虽然很想这样被呵护,但是,面对眼前三人明目张胆的威胁,越前还是觉得能跑多远是多远。为了自己的身家一性一命著想,还是离这个人越远越好。想著,越前用力地睁开不二的束缚,拉起行李箱就朝楼梯跑去,边跑边道:“我先去看看房间。”说完,像一屡青烟一样消失在转弯之处。
问题又回来了。
不二眨巴著蓝眸笑道:“呐,睡觉也算是通过了,我们继续接下来的家规吧。”
总是耗在这个问题上的话,是不会有结果的啦。再说,到了睡觉的时间,自有解决的办法。至於是什麽样的解决方法,只有天知道了。
在手冢庆幸越前意外听话的时候,再次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少爷,忍足先生来了。”
又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困惑的人。
听到忍足的名字,迹部首先低声困惑道:“那个家夥怎麽来了?”想起那个家夥昨天的异常行为,迹部心中就一阵怒火,本大爷长这麽大还没有被人那麽无视过。
忍足?难道是那个称呼小景为景吾的轻浮的忍足侑士?
手冢也是一脸的困惑。他怎麽会来?
可手冢的困惑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声音中自然解惑了:“手冢,不是说过要定期拿药的吗?非得我送上门吗?”话完,人影随之而来。
听著忍足的话,不二抬头,看著手冢,蹙眉道:“呐,手冢,你生病了吗?”
低眉,看著缓步而来的忍足,手冢淡淡道:“没有,忍足多心了。”
多心?不应该吧。虽然迹部不怎麽喜欢忍足,但是,迹部知道,这个家夥有身为医者的职业道德。如果是他说生病,就绝不会出错。
推门而出的忍足还未抬头就听见了轻柔淡定的声音,不二周助吗?
眯著眼抬起头,入眼的不光有不二周助,还有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张扬少年。忍足惊喜地咧开了一直紧抿著的嘴唇。是真的吧。
因为景吾要上学自己要上班,所以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因为我们没有交集,所以很可能再也看不见。因为害怕再也看不见,所以惊慌失措了。因为这一连锁反应,所以忍足昨天才会不知所措。
望著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的少年,忍足低落的心忽地飞扬了起来。
如果昨天迹部的告别是失落,那麽现在忍足飞扬的心情就像是死灰复燃了一样。抬脚,快速前进,伸手,就将半躺在沙发上的迹部抱住,不顾迹部的抵抗,忍足径自笑道:“景吾,再次看见你太好了。以後,景吾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了。”以後,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忍足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失落是因为没有看见这个孩子。自己一直毫无斗志都是因为以为再也看不见这个孩子。已经习惯了,习惯这个孩子的怒吼,习惯这个孩子张扬的笑,习惯这个孩子的所有,所有。
面对突来的转变,所有人都暗吃一惊。
真田微微蹙眉,看著极力挣扎的迹部,冷眼想道:这个孩子,原来也认识了其他的人。
埋头赶写作业的欲太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其他人敢这麽肆无忌惮地拥抱小景哥哥。看著那个蓝发的人,欲太不由低声咕哝道:“越来越热闹了。”
看著紧紧抱著迹部的人,不二一脸浓厚兴趣地笑道:“忍足君的意思是要住在手冢家吗?”这下,小景可是有好受的呢。
呃?听著不二的反问,忍足转身望著手冢求证道:“手冢,景吾现在住你家吗?”
虽然不知道一向冷静优雅的忍足怎麽会做出如此有失形象的事,虽然不知道一向冷淡的忍足怎麽会突然把那个张扬的少年抱住,但是,看著那嚣张少年一脸的不耐烦与别扭,手冢心情莫名地好,点头,勾著嘴角淡淡道:“是。”
得到手冢肯定的回答,忍足再次转过身,抱著一脸怒火的迹部笑道:“我也要住进来。房租我照付。”虽然以後不能在一起工作,但是,只要以後回家能看见景吾就足够了。
迹部用力地挣扎,甩动著张扬的灰发大声叫道:“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滚开。”这家夥,什麽时候养成这样让人讨厌的习惯了。
忍足摇头轻柔道:“不要。不抱著你的话,怎麽能抚一慰我昨天受到的打击。”从未那麽的伤心,如果不用力地拥抱住,忍足害怕这是一场幻梦。
看著像个孩子一样抱著自己的人,听著这人从未有过的轻柔忧伤的声音,就算是觉得异常,迹部还是不顾形象地大声吼叫道“忍足侑士,你再不放开,以後休想与本大爷说话。”总是要用这麽幼稚的威胁这家夥才能听话。
这不,话才刚完,忍足听话地放开迹部了,转而坐在迹部与不二中间,挑眉对著手冢笑道:“手冢,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了。”
手冢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听著忍足的声音,手冢竟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可以。但房租一分不得少。”这是唯一能说服自己让忍足住下的理由。
当然,手冢不否认自己存在一些私心。因为第一次看见那个鼻孔朝天的少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或许忍足住进来并不是坏事。
况且人口已经增加了,加上忍足一个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手冢现在期望这帮个一性一迥异的家夥不要出什麽乱子就行。
就在手冢暗自祈祷不要出大事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转身,抬头,眯眼,入眼的不是年事已高的管家,而是一手提著小提琴,一手拖著行李箱的紫眸蓝发少年──幸村一精一市。
一直冷眼旁观的真田在看见推门而入的少年时身一体突然抖动了一下。黝一黑的眼满是掩饰不了的惊讶。这个孩子,怎麽会来这里?
不二刚从忍足与小景热切的拥抱之中清醒过来,现又陷入幸村的冲击之中。幸村提著行李袋,那是不是说明幸村以後也要住在这里了。想著,不二眨著眼眸惊喜道:“幸村君,好久不见呢。”真的好久不见呢。
看著不二,幸村微微一怔,听著不二的叫一声,幸村点头笑道:“恩,好久不见,不二君。”不二君真的回到手冢身边了吗?就算是困惑,幸村也掩饰的很好。而後,抬头就看见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真田。这是什麽状况?真田大叔怎麽会在这里?大叔,是不是也在困惑自己怎麽会在这里呢?好像,没有跟大叔说过自己与手冢的关系吧。幸村勾起嘴角淡淡地笑著。
这个认识真田的温柔少年,什麽时候认识周助的?这个少年与手冢是什麽关系?一切像是谜一样让迹部困惑不已。
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先把作业写完吧。欲太低眉淡淡地想著。
到是手冢挑眉问到重点:“幸村,有什麽事吗?”这个从小就不怎麽喜欢自己的孩子,怎麽会来这里。
疏远的招呼,隔阂的问句,就连最基本的问好都省略了。手冢果然是一个够冷淡的人呢。忍足撇著嘴角笑想道。
习惯了手冢的冷漠,幸村径自从口袋拿出一封信件交到手冢的手里,在手冢拆信之际轻柔道:“虽然我已经说过没事了。但是一妈一妈一总是不放心。所以拜托你照顾我了。虽然我也不想麻烦你,可,为了不再被一妈一妈一唠叨,所以……手冢表哥就当是为了我一妈一妈一放心,让我住几天吧。”不远不近的话,不冷不热的语调,一点也不像是有亲戚关系的样子。
幸村每次面对著手冢的时候总是如此的谨慎。不,也不是谨慎,像是一种排斥但却又有点期待。像是一个明明很希望得到关一爱一却拒绝所有人关心的孩子。别扭倔强。
手冢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既然是长辈请求的,手冢无法拒绝。再说,他还是自己的表弟。虽然没有什麽交集,但是多少听长辈们说过,幸村从小身一体并不是很好。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拜托吧。
已经无所谓了。本来就不再是清冷的家了,再多一个人无所谓了。手冢收起书信,抬起眼镜,清冷道:“既然是要住在这里,那麽,我们就先制定家规。”怎麽说,我们并不是都熟悉。但,既然已经走在了一块,我们就需要熟悉。朋友,并不是天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