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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一生的情该怎样的心情和行动来拥有,该怎样才能不让你和我留一丝一毫的遗憾,我该怎么对你说我你,才能让我觉得,我把我所有的心思和恋全都传达给了你。

  鹿晗是四人中第一个行动,他第一个抱住了吴世勋,晶莹的双眼看着吴世勋说:“世勋,和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京城。”

  吴世勋没能太明白,鹿晗看着他说:“没事了,皇上放了你们,但永生之年你们不能再踏入京城半步。”

  吴世勋一怔看着鹿晗,随即微笑,亲吻了他的额头颔首说:“此生只要有你陪着我,在哪里都是天堂。”

  鹿晗颔首,二人十指相扣,鹿晗和吴世勋朝卞白贤微微笑了笑,卞白贤也微微对他们颔首而笑说:“马车在外面了,你们走吧。”

  “那你呢?”鹿晗问着卞白贤。

  卞白贤只对她淡笑说道:“不必记挂我,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鹿晗颔首,吴世勋看了一眼朴灿烈,他眼中有丝伤痛,沉重地拍了拍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声:“保重。”

  朴灿烈微微一笑,颔首,也对他说了一句:“保重。”

  鹿晗和吴世勋相携离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卞白贤看着朴灿烈,眼神并无太大的波动,他对他平静地说道:“你家大业大,往后即便不走仕途也会有前途的,你回家吧,一路走好,马车在外面。”说完卞白贤转身准备离开。

  “白贤!”朴灿烈叫住了他,心里微微发颤。

  卞白贤顿住了脚步,并没有转身。

  朴灿烈后头酸涩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说出一句:“当年,我没成亲!”

  卞白贤身子一震,随后却依然没有回头,他眼眶微红,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没再去看朴灿烈一眼,一滴泪滑落,他抬手抹去,一袭白衣在风中飞扬。他仰天看到满天星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无奈他听到朴灿烈这句话太晚了。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决然离去的身影,眼眶也是急剧泛红,男儿泪也就这样轻易地流了下来,果真是一步错便步步错吗,从此霜满天,归天涯吗?

  他知道是自己错过了卞白贤,是他当年还不够勇敢,若他再对他坚定一些,他和他之间只怕如今绝不是如此境况。

  朴灿烈出了监牢,卞白贤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他了,他看着他,卞白贤他微笑说:“保重,车内有些换洗的衣服和银两。”

  朴灿烈看着卞白贤,双眼潮湿,红彤彤的眼眶昭显着他的难受和痛苦,他看着卞白贤,许久才说:“白贤,我能再抱一抱你吗?”

  卞白贤看着他微笑说:“好啊。”

  说完卞白贤便被朴灿烈紧紧拥抱住了,这个拥抱二人都近乎等了十几年,二人心头酸楚,他们都知道他们这条路以前难走,往后更难走,早已经没了当年那样的劲头和勇气,所以便不敢再言再来一次。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当初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岁月和世事就是这样的难料,当初拼命追他得不到,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却要不起了。

  二人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可横亘着一个家庭,朴家永远不会承认卞白贤的,而卞白贤不会让朴灿烈为了他而弃家不顾做个不孝之子,他自小飘零,深知自己家对自己的含义有多重要。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事,看透了不少事,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该得的,那么便放手好了,这样对谁都是解脱,哪怕要经历一场剜心之痛,可之前就经历过了,眼下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卞白贤先推开了朴灿烈,他对他拱手说:“一路顺风。”说完便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凉风徐徐,朴灿烈伫立原地许久,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才翻身上车,进了车内他已经泪流满面,这一次真的是痛失所

  年少痴狂已成空,往事已矣不可追。

  今昔风流不再还,还乡故里人不再。

  霜飞满天叶满地,难忘旧情人也痴。

  莫道追悔无穷及,只道当初欺了情。

  青鸾殿中此时寂静无声,黄子韬静静躺在偌大的寝殿之中,今天侍卫过来奉命押送吴亦凡出京,那时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再挣扎。黄子韬看着吴亦凡对他微笑说:“一路保重。”

  吴亦凡看着他也微微一笑说:“你也珍重。”

  二人像友人一样道了别,可二人心中的无奈何痛楚只有彼此才能体会。吴亦凡出去时只对漫天星斗流了一行泪,他默默祈祷着说:“韬,来生,我说到做到,护你一生安好。”

  吴亦凡被遣送出京,他与吴世勋和鹿晗会和了,见到二人时,他欣慰又满带祝福地笑了出来。三人共乘一辆马车。车上吴亦凡话语并不多,他只从袖中取出了在之前黄子韬给他的锦囊,打开一看,双眸湿润,嘴角露出了微笑,幸福感动到不能言喻,他将锦囊捧在了手心里,然后贴在心窝,双眸潮湿,微微泛红,然后大笑了出来,从未有过的幸福。锦囊纸条中所写简短小篆所书二字:“等我。”

  吴世勋和鹿晗面对吴亦凡的大笑面面相觑,可任谁也没打扰他。

  一个月后,青鸾复国,天下逐渐稳定。黄子韬的伤也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这一日他和黄钰一同上朝。这些日子以来,因着黄钰年纪尚小,所以还不能亲临朝政,所以都是有金钟仁和卞白贤从旁辅佐的。

  这一日黄子韬伤好,也是在青鸾复国后第一次亲自临朝,带着黄钰一步步走向那正大光明的牌匾下的金龙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再一次亲临这里,黄子韬内心十分平静,他一双威仪的桃花目睥睨着朝臣天下,在温柔看向自己身边的孩子黄钰,然后平静站起身道:“青鸾得以复国,仰仗天恩,仰仗诸位卿护佑吾儿,朕感激不尽,朕希望往后你们继续倾尽全力辅佐吾儿,开创青鸾盛世。”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忠臣跪拜。

  “平身。”黄子韬淡淡威仪含笑。

  “谢太上皇。”忠臣谢恩。

  黄子韬看了一眼金钟仁和卞白贤继续说道:“往后青鸾江山便交给吾儿,他才是这青鸾的君主,唯一的皇帝。金钟仁,卞白贤,朕名你二人为顾命大臣,全权辅佐皇上,直至他十五岁亲临朝政。”

  “臣领旨,谢主隆恩。”金钟仁和卞白贤跪拜领旨谢恩。

  黄子韬微微一笑,坐会了原位,接下来便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黄钰和朝臣们了,他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欣慰和愧疚,终究他不能给他多的疼,给的只能是这沉重地江山。

  是日,风和日丽,光绚烂。慈宁宫中黄子韬和陈姬坐在一起用膳,他看着陈姬对她笑的十分温柔和感激,他对她说:“谢谢你。”

  陈姬摇摇头为他斟酒道:“陛下何以这样说,当初说好了的,臣妾只想看着陛下幸福。”

  “可却苦了你。”黄子韬对于陈姬心里是愧疚和无奈的,当初这个女子撞破了他的心情竟还那样义无反顾跟着他,她当时只求他给她一个孩子。

  “一点都不苦,陛下,如若有生之年见不到您幸福,那才是臣妾的苦。”陈姬淡淡含笑。

  黄子韬无奈一笑,喝了面前的陈年桂花酿,这是陈姬喜欢的酒,他今日特意吩咐人上的。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陈姬再为黄子韬斟酒,抬起一双美丽的凤眸看着黄子韬。

  黄子韬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看着陈姬随而笑了出来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陈姬露出了一个难得娇憨的笑容,说:“可不是,你情思太重,心早已不在这里了。”

  黄子韬微微蹙了眉却并无怒意,只是没好气地看了眼陈姬,陈姬也含笑看了回去,二人同时笑了出来。

  许久后,黄子韬看着陈姬,面色微微有些歉意道:“只是钰儿。”

  “陛下不必担心,钰儿有我,何况他是个懂事好孩子,我会将您的那份一同给他的,我保证也让他幸福。”陈姬双手覆上了黄子韬轻轻搁在桌上攥成拳的右手,信誓旦旦地道。

  黄子韬看着他,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她对眼前的女子亏欠了那么多,却还要给她负担那么多。

  仿佛看出了黄子韬的歉意,陈姬却微笑说:“陛下不必对臣妾感到愧疚,这是臣妾心甘情愿的,臣妾此生在世,生命中能有两个让我穷其一生珍的男人已经足够了,臣妾很幸福,所以陛下也要幸福。陛下放心,往后臣妾绝不孤单,臣妾有钰儿,他您给我最好的礼物,也是我最珍的人。”

  黄子韬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含泪感激地对她说:“对不起,谢谢你,陈姬。”

  陈姬也流了泪,可是她并不觉得伤心,她紧紧回抱黄子韬,微微笑着,她想她其实是幸福的,毕竟黄子韬心里是有她的,不论是怎样的感情,她都曾在他的生命中和心里停驻过,这样便足够了,老天和黄子韬都是待她不薄的。

  这一夜很晚黄子韬才从慈宁宫出来,他回了自己的青鸾殿,之前钰儿有说让他搬到其他宫去住的,可被他拒绝了,他只说在这里他住习惯了,其实也不是住习惯了,只是这里是他和吴亦凡回忆最多的地方。

  借着月色他回到了青鸾殿,小卓子在殿外提着灯笼等着他,黄子韬见了他微微一笑说:“天冷了,在屋里等着我就行了。”

  小卓子对他说:“外面天暗,奴才等您,好让您回来就有灯。”

  黄子韬看着小卓子,发自内心地微笑着,他对这个人是感激着的,在他落魄时只有这个人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为他受累,他在之前有跟苏德昌说过,让小卓子以后跟着他。苏德昌年事大了,往后在他走后让小卓子伺候黄钰他也放心。

  二人一同进了屋,黄子韬驻足在了院落里看着天上的圆月问着:“小卓子今日是不是十五了?”

  “回主子,是,今日是十五。”小卓子也稍稍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圆月,真是月圆年年月月一样,可这世上却不知换了几回了,看了眼身边的人,不由得内心翻涌着感恩,所幸这人一切都还好,这个人又是了那唯我独尊的尊者了。

  “今儿月色不错,小卓子你去御膳房看看有些什么点心,去帮我取些回来,再拿些酒回来。”黄子韬望着圆月,眼中闪着莹莹泪光对小卓子说道。

  小卓子闻言立刻就领旨出了青鸾殿。黄子韬看着小卓子的背影,再轻功一跃上了屋顶,然后四目眺望了这座紫禁城的灯火阑珊,他眼眶微红,露出了微笑,不舍,感激,还有对钰儿的抱歉。

  跳下了屋顶,他去了屋中,顷刻间青鸾殿一场熊熊大火燃起。黄子韬站在殿外,他看着这肆意的火苗,然后就想起了当年太子府的那场大火。左手不自觉得握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那里曾经被火烧伤过,如今虽然没了疤痕,可想起还是有当时那灼热灼心的感觉刺痛他的心脏。

  远处传来了呼声,宫女太监侍卫通通有了动静,黄子韬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轻功一跃背着身后的一个简易的包袱就朝着出宫的方向离去。

  这一生他注定要亏欠这座皇宫的,不论是先祖还是他的妻儿,他离开了,做了一个抛家弃子的罪人。但他释然了,一切尘埃落定,他发现自己曾经那狂热的追逐一刻都未停止过,他还是那样渴望着吴亦凡。吴亦凡一次次追逐他,不放弃他,他却伤了他那么多回,那么这一次,换他来追他……

  与卿相说,你一生,此生不悔,负天负地负苍生,唯独不敢再负你……

  青鸾店大火肆意,哭嚎悲伤一片,陈姬和黄钰闻讯赶来,便是泪流满面,陈姬搂着黄钰说:“钰儿,你父皇是你的,不要恨他。”

  “记住,他是世上最好的君主。”

  “记住,他是你最好的父皇,世上最疼你的人。”

  “记住,你答应过你父皇的,好好治理这片天下。”

  “钰儿,亲在,母后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父皇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钰龙天下,钰儿你是你父皇和这天下的珍宝。”

  “……”

  陈姬对着这宫里的熊熊大火,她搂着黄钰一边落泪一边说着,嘴角挂着微笑,终于黄子韬能这样放心的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了,她心里喜悦和难过并存着,最终她心里还是有舍不得的,舍不得才见了他又和他分别了……

  相思多深,想见的心都有多急迫。情和死亡一样霸道,此生了你,便是至死不渝。

  黄子韬出了皇宫,他在紫禁城门口站了许久,投给了这座巍峨的皇城留恋深情的一眼,他会把这里当成此生最珍惜的回忆的,然后一袭青色衣袍风中猎猎。

  大将军府中这一夜烛火通明,金钟仁和卞白贤此时对坐在书房中下棋,烛火跳动,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

  金钟仁紧皱着眉头盯着棋盘问着卞白贤:“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卞白贤闻言淡淡一笑看向金钟仁问:“你说什么?”

  金钟仁微微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指的什么。”他很清楚卞白贤和朴灿烈之间的感情。

  卞白贤手里握着几粒白子把玩着,许久垂头道:“有时候有些事放弃比强求的好,再不认真你便要输了。”卞白贤轻笑。

  金钟仁没再说话,看着棋盘上几乎被白贤困死的黑棋大龙不由得撇撇嘴道:“你什么时候把韬的棋路学到了。”这么迂回难猜,然后一子定江山。

  卞白贤扬了扬眉道:“好歹也同他下了那么些时候的棋,若连这点都看不透我还怎么在宫里做个棋师?”

  金钟仁投子认输,书房的门在此时被推开,二人见了来人不由得内心一叹,果真还是来了。二人站起了身看着来的黄子韬笑了笑。

  金钟仁挑眉看向他道:“这回来,我们该如何称呼你。”

  黄子韬淡淡含笑走到他们二人身边说:“黄子韬。”

  卞白贤笑的无奈看着他说:“这么久了,似乎还是没将你看透。”

  黄子韬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棋盘说:“钟仁你竟然输得这么没水准。”竟然走了好几步坏棋。

  “他还不是听到宫里起火,放心不下你!”卞白贤努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金钟仁看着黄子韬表情严肃地问道:“要走了吗?”

  黄子韬闻言顿了一下颔首说:“嗯。”

  金钟仁从袖中将一个纸条交给他说:“他住在临县的洛水镇。”

  黄子韬结果纸条满心感动,他紧紧拥抱了一下金钟仁,喉头微微有些哽咽地道:“谢谢你,钟仁。”

  金钟仁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个人承受了太多,一直一直都苦苦压抑着自己,如今终于得到了解脱,这是他的幸事,即便自古伦理忠义定然不赞同黄子韬此举,可那些哪里能抵得上黄子韬的幸福重要。

  黄子韬看向卞白贤,对他微笑着说:“白贤,钰儿往后也交给你了,鹿晗走了,你要好好教习他治国之道。”

  “哼。”白贤鼻尖哼出一声弄弄的鼻音。

  黄子韬笑笑,十分了解卞白贤的脾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对着二人道:“往后这青鸾江山还有钰儿就托付给你们了。”说完他拱手对二人鞠躬,这不是君者的低头,而是对友人的感激。

  金钟仁和卞白贤并肩而立,三人相对而视许久,黄子韬便对二人说:“珍重,告辞。”说完便出了屋子。

  金钟仁和卞白贤一同出屋送他,然后金钟仁叫人牵了匹马过来赠与黄子韬,黄子韬翻身上马,最后策马离去……

  月色下,扬尘千里,心切切,马蹄声在街道上发出急促飞奔的声响。黄子韬青丝飞扬,黑夜中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清澈,放松,想念……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

  出了京城,一夜的策马他披霜带露地来到了洛水镇,到达时已经是次日天大亮,日光正好。黄子韬面上略显疲态。而这整个青鸾国也几乎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贴上了太上皇昨夜驾崩的皇榜,举国上下三个月禁止各种娱乐奢华。黄子韬牵着马匹,看着那张贴的皇榜,内心平静,嘴角弯弯,前尘往事就此搁浅,往后他便只是黄子韬了,没有江山,没有仇恨,没有责任,他可以只要吴亦凡了。

  这会儿他寻找的步伐已经不那么急切了,站在和吴亦凡所处的同一片乡镇的土地上,感受着这里一点一滴的风土人情,他一丝一毫都不觉得陌生,他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呼吸吴亦凡所呼吸的空气,和吴亦凡身边的人擦肩而过,看吴亦凡赏过的花,触摸吴亦凡触摸的东西……

  内心一点一滴地被什么东西填充着,有些酸,有些甜,有着胀,这大约就是幸福的甜了,就像是小时候吴亦凡给他买的冰糖葫芦一样,那样的酸甜可口,是他永生难忘的味道,宫中的山珍佳肴也难以覆盖。

  黄子韬一手牵着马匹的缰绳,一手握着金钟仁给的他吴亦凡所住的地方的住址,他缓缓走着,走马观花。有小孩子飞奔过来,因为天冷所以就早早穿了花棉袄,头顶扎了个小揪揪,圆滚滚地一下小屁墩坐在了地上。黄子韬愣住,看着面前的孩子,孩子仰头也看着他,然后就黑葡萄一样闪烁的清澈大眼周围就微微泛了红,嘴角瘪了瘪,立刻就是惊天动地地哭声。

  黄子韬僵在了原地,立刻又蹲下身看着小胖墩,手足无措。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句熟悉温柔的嗓音:“皓皓,不哭。”

  黄子韬一愣,整个人都感觉全身关节都仿佛生了锈,他僵硬地抬了头,对上的是一双含笑温柔凝望他的星光流转的眸,深情含着点点潮湿,他的臂弯中抱着的是那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小胖墩。

  “来了啊!”隐忍着激动,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的声音从吴亦凡嘴中轻轻流出,他看着眼前的黄子韬,忍着要立刻拥他入怀的冲动微笑对着眼前的人说着。

  黄子韬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抿着唇,不让它倾泻出自己的激动,凝视着眼前相貌俊逸的男子,这个让他想念数日的人。设想过两人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想过许多句见了吴亦凡后该说的话,可就是怎样都没想过二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来了啊!”这么平常,却又这么的让人觉得幸福。

  吴亦凡看着僵住的黄子韬温柔地笑着,然后一手抱着小胖墩,一手就牵起了黄子韬的左手,带着他往前走着,他对他说:“回家吧。”

  触不及防黄子韬眼眶红了,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硬是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大街上一个大男人流泪太丢人!他看着吴亦凡,看着他臂弯中正在吸着大拇指的小胖墩,问出的第一句话竟不是那句“吴亦凡,我来了,你还要我吗?”而是“他是谁的孩子?”语气竟含着浓浓的酸意。

  吴亦凡侧头看着他,与他十指相扣,握着他的手更紧了,甚至让黄子韬觉得手有些疼,他对他微笑说:“隔壁邻居的。”

  黄子韬脸微微泛了红,为自己的沉不住气和刚刚那心中涌起的酸意。吴亦凡轻笑看着身侧低头脸红的人,带着他回家的步伐加快了些,心鼓鼓跳动着,显示着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这样镇定,他内心也在翻江倒海,思念已经决堤。

  二人才到家门口,吴亦凡让黄子韬等他一下,他便快步去了邻居家,然后将孩子送还了那家家人,连忙又快步出来了。他一步步强自镇定地走近黄子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黄子韬,眼中全是他的倒影,什么都融不进去了。

  推开了黑色的木质门扉,吴亦凡带着黄子韬进了屋院子,他住的地方不大,三间瓦房,青瓦白墙,院落里种满了桃树,来年开春这里便是桃花满园了。吴亦凡替黄子韬牵马到了马房拴好,然后走近他,领他进屋,门扉被关上后,便是什么都忍不住了,他紧紧拥住了黄子韬。

  怎样都克制不住这样排山倒海一般的思念和念了,他紧紧搂着黄子韬说:“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是不是。”昨夜他听说了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一宿未睡。手里捧着那写着‘等我’的纸条,他坚定着黄子韬会说话算话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会去城门口等他,等他来,一日日的等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他知道黄子韬会来的……终于终于他来了,这一生他终究还是等到这个让他日思夜想,斗天斗地也想要得到的人。

  “你不让我死,我怎敢死去。”黄子韬回搂着他,嘴角泛着浅淡的微笑。

  吴亦凡松开他看着他,目光深邃炙热,他问他:“你是我的韬吗?”

  这一次黄子韬没再犹豫,点头说:“恩。”温柔含笑,山水温柔。

  吴亦凡微笑,低首,眉眼弯弯,藏不住的细腻深情,浅浅深情的吻落在了黄子韬的额上眼睑,还有鼻尖,双唇上,珍宝一般轻轻含住,轻轻亲吻。

  二人此时分明有许多的话要说,可真真这样拥抱在了一切,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二人有了这样的默契,你不说,我便懂。

  许久二人分开,吴亦凡看着他说:“你一路赶来,一定还没吃东西吧。”

  黄子韬摇摇头,一路心里都是他,他又怎么会有心思想起要吃东西。吴亦凡将他带进了房里,对他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弄些东西来。”

  黄子韬怔怔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中吴亦凡可不会这些厨房的活儿。吴亦凡淡淡含笑说:“我学的。”说完就出去了,吴亦凡不会再说从前为了生存,他什么都做过了,这些烧菜做饭他也学会了。曾经的苦在黄子韬重新回到他身边的这一刻已经烟消云散,往后他们二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需要做这样的事情,他庆幸会这些的人是他。

  黄子韬在吴亦凡出去后便开始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房子不大,家具也是简陋,可处处都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家的温馨。他走到书桌前,不是上好的木质,可他却能想到吴亦凡这些日子以来坐在这里书画的情景,临窗而立,捧着一卷旧书,桌上是袅袅茶香,夕西下,宁静安逸。

  他坐在了木椅上,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房中的桌椅床柜,以及那素净的卷帘布,这里往后也是他的家了,是他和吴亦凡的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臂弯中,然后嘴角浮笑,微微合上了有些沉重地眼皮。心思平静后,便是这一夜的疲惫来袭,屋里充盈着属于吴亦凡的味道,还有那熟悉的白檀香。日光正好,光正浓,微风徐徐,伴着秋海棠的花香……街巷中轻轻细碎的孩童嬉闹声偶尔传入这间屋子里,是安逸平凡的感觉。

  真好,真好,终于安定了,。

  吴亦凡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好又叫他心醉的画面,黄子韬那样放松地靠在了书桌上睡熟的样子,面上斜了一缕青丝,双唇微张,卸下了帝王的威严,孩子般的模样。

  眉头不再皱起,这个模样仿佛又是了当初那个会撒娇叫他哥哥的黄子韬的模样了,那样的乖顺,那样放心将自己的所有交给他。

  将盛着面条的碗放在了桌上,吴亦凡走过去将黄子韬轻轻扶了起来,然后小心将人拦腰抱起走向了床边,将人放下躺好,为他脱了鞋袜,再盖好了被褥,宠溺的目光注视了床榻上的人许久许久,却发现越看便越想看,心就这么被牵住了。无奈叹息一声,却充盈着往昔没有的宠溺和喜欢,他低首吻了吻睡熟的人的唇,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可却才在转身时发现了自己的袖口被紧紧攥在了那人手中,回头,便对上了黄子韬那双媚人的桃花目,他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那样好看,那样的叫人心动。

  “好好睡一觉,不然就先吃了面条再睡?”吴亦凡按捺住心中的悸动,他不想让自己像个急不可耐的登徒子,他想给黄子韬最好的。

  黄子韬看着他坐起来笑,本是快睡熟了,却感到有人在抱他,那样温柔小心,可他还是醒了,却没睁开眼,他感受着这个人如珍宝一样抱着他,心像抹了一层蜜一般,舍不得睁眼。

  “尝尝你的手艺。”黄子韬轻声说,他起身下了床,光了脚,刚下地就被吴亦凡止住了,然后拦腰抱起来坐到了桌边,一双脚就被暖在了吴亦凡的怀中。

  黄子韬看着吴亦凡眯眯笑着,端着面碗,看着有些糊了的面说:“有些糊了。”

  吴亦凡微微挑眉,黄子韬轻轻一笑就开始满足地吃了起来说:“好吃。”

  吴亦凡微微笑着说:“不好吃你也得吃着了,没得挑。”

  黄子韬努努嘴,微微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着面条,他眼角温热,心口是满满的感动,心里只想着:是你给的,我都不挑……

  往事随风散,二人都未曾再提起往昔的只字半语,因为彼此都知道,二人往后只是吴亦凡和黄子韬,不再是青鸾的陛下,吴国的皇帝……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他们用一生的弯路完成了半生的心事。

  他们曾都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