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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是受鹿晗所托来报平安的,他人现今在哪里?可还好?”金钟仁看着度庆洙面无表情。

  度庆洙看着金钟仁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微微在心里颤了颤,不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恭敬和拘谨,他对他说:“在我家,他受了点伤,他说他在我家养好伤后就会来找将军。”

  金钟仁颔首看了卞白贤一眼,卞白贤微微一笑,倒是没说什么。金钟仁招来了士兵对他道:“带度公子下去休息,好好招待。”

  士兵拱手作揖,度庆洙也微微躬身道:“多谢将军。”说罢他便和士兵一同退了出去。士兵将他送到了营帐外就对他说:“公子,现在还在战期,公子若无事便尽量不要随意走动。

  度庆洙闻言微微拱手作揖道:“是,多谢了。”

  士兵也微微躬身退出了,度庆洙坐在帐内,帐篷不大,可他一个人住就完全够了,今天天色太晚,他也不宜立即赶路,若非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此多留。

  傍晚,鹿晗这边和吴世勋在一起,吴世勋的刀伤有些深,所以现在也不太能大的动弹,尽管度庆洙给他们用的金创药十分的好,可也还是得小心仔细着。鹿晗去了厨房做了些清淡滋补的饮食,回头又给吴世勋熬了药,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和吴世勋初识时的样子。只是时间改变了一切,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跟着这个孩子那样奋不顾身的跳下来。

  一边熬着药,一边出神,他想其实自己的内心早就让这个孩子扎根了,毕竟从小到大他也一直是一个人,和黄子韬虽然关系一直很好,可到底也是含了一层不可破的君臣,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也达不到和世勋这般。他其实内心也是挺孤独的吧,一直也在渴望着有着这样一个人对他这样关怀着。

  药熬好了,他便将药端进了房间,看着卧床假寐的吴世勋就叫了一声:“世勋,吃药了。”

  吴世勋睁开了眼,看到鹿晗就眯着眼睛开始笑,只要看到鹿晗,他就总是笑容不下,这就是他的世界了,他是这样想的。

  鹿晗无奈看着孩子这样满足的笑意,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隐隐的甜蜜着。坐在了床沿,将药碗搁在了床头的小矮几上,再小心扶着吴世勋坐起来,将药碗递给他说:“快喝,喝了吃饭。”

  吴世勋看着鹿晗努努嘴道:“鹿哥,我这样还得多久?”每天躺在床上,他骨头都快躺散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鹿晗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叫你逞能,你……”想起吴世勋为他挡的那一刀,鹿晗就忍不住心里颤一颤,还好吴世勋没事,不然叫他怎么办。

  吴世勋闻言立刻做了个我错了的表情讨好着鹿晗,鹿晗将药递给他,吴世勋乖乖地喝下,乖巧极了。鹿晗接过他的药碗,然后为他后背再垫了个枕头,将小矮几端到了床上,鹿晗去了厨房将饭菜端来,二人便开始吃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安逸起来,二人之间都在极力回避着二人的立场,此刻默契地都只想着他们都在养伤,便就只专心养伤了。

  皇宫青鸾殿中,黄子韬坐在院落中枝繁叶茂的槐树底下乘凉,椅子边摆了一个小茶几,上面了一杯清茶,树荫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身上,合着的眼睑上浓密的睫羽偶尔微微颤了颤,证明着主人只是浅浅惬意小憩。

  吴亦凡在乾清宫批阅着奏折,看着桌上呈报上来的各类前线战事的情况,败多胜少,他看着那上面描述着的金家军的勇猛突进,不由得嘴角微微勾了勾,有些嘲弄,却不知是在嘲弄谁,果真青鸾有金钟仁一将,便可抵挡百万雄狮。心里也不怎的在此时变得异常的平静起来,往日的焦躁不安也瞬间消失了。他将奏折放在了一边传了齐顺进来:“传膳。”此时已经是午膳时间。

  齐顺躬身就连忙下去着人去安排了,不一会儿酒菜便布好了,吴亦凡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酒菜微微蹙了下眉头道:“去青鸾殿将他请过来。”

  齐顺躬身连忙去请黄子韬了。自黄子韬解毒以来,吴亦凡并没有怎么去找黄子韬,往日是日日想念,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着,可现在却不知怎的,却不如往日那样强烈了。在旁人眼里或许这是吴亦凡对黄子韬的感情淡了,可只有吴亦凡自己明白,近情情怯,黄子韬中毒被害,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前线屡屡坏消息传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这样他便越发的不敢去看黄子韬了。

  他不知道到金钟仁打进宫门的时候,他和黄子韬之间又会是怎样一番模样,或许他会以牙还牙吧,或许他会给他一个痛快,可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还是没能得到他的……

  须臾,黄子韬来了青鸾殿,一袭月白长衫,素净的白玉簪子挽着一头青丝,素净的面容,整个人还是那样的清瘦。

  “坐。”吴亦凡对他说。

  黄子韬依言坐在了他身边,吴亦凡为他斟了酒,黄子韬端起先干了一杯,吴亦凡看他这样不由得嘴角勾了勾却没说话,只再为他斟了一杯,然后自己先饮了一杯,二人就这样安静吃着饭菜,谁也不先说话。

  膳后,吴亦凡叫了黄子韬一同下棋,二人对弈都略显了激进,吴亦凡看着黄子韬的白棋说:“封死了我所有的去路,为何偏偏留了那样一条不易察觉的路给我?”

  黄子韬没答话,只自顾自地再下了子,吴亦凡看着他的路数说:“你认为我会逃吗?”

  黄子韬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说:“你不会逃,我们是同类人。”

  “那你打算怎么对我?”吴亦凡看着棋盘上的死棋嗤笑道。

  黄子韬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笑,然后慢慢开始低头收着棋盘中的棋子说:“该是你打算怎么对我。”

  他话说完再没抬起过头,只是静静将黑白二字收好在各自的棋盒中,收好才看向吴亦凡微笑着问:“还下吗?”

  吴亦凡看着他许久摇头,黄子韬站起了身对他道:“那我便回去了。”

  吴亦凡没有留他,他只看着棋盘上已经盖好的棋盒深深思索着什么,一双深黑的眸子悠远忧伤,二人之间终还是隔阂太深。

  黄子韬的背影映在他的瞳孔中,然后逐渐变得模糊,再然后便消失在殿门口,同他一样也是形单影只。当初在还没有攻下青鸾的时候,吴亦凡心中所想的是这片天下他来主宰,既然他给他安了这大逆不道的罪名,那么他就将他坐实了。心中那时也是抱负满心,可后来不知怎的渐渐地也这样消磨干净了,这一场他和黄子韬的纠葛,变成了游戏世间的儿戏,这场代价他付得太重了,上官飞走了,往日跟着他的弟兄们也走了,所幸唯有世勋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场战事便是诸多的生灵涂炭,这并非他原先所想,他有负天下有负苍生。

  转眼时光流转,便到了这一年深秋,吴亦凡坐在高高御座之上,朝堂上今日少了两名大臣上朝,他冷眸扫过便问:“礼部尚书李山和工部尚书朱庆元为何不在。”

  “回陛下,李大仁和朱大人今日已经称病告假家中。”站出来的人是今年科举选上来状元金俊绵,如今官拜户部侍郎,才华横溢,颇有抱负,吴亦凡对他也颇为器重。

  吴亦凡闻言只是眼眸淡淡闪过一丝嘲弄,便颔首道:“今日有本便奏,无本便退了吧。”

  “陛下,臣有本要奏!”出来的是当初丞相吴恒的门金钟大,当初吴恒走后,吴恒便向他力荐过此人,如今他官拜内阁学士。

  “准。”吴亦凡看着他道。

  “陛下,如今青鸾余孽金钟仁率领的金家军一路势如破竹,我军节节败退,臣建议派人去问一问怡亲王伤势状况,若是安好了便请他速速回京,臣想如今唯一能金钟仁匹敌的便唯有怡亲王了。”金钟大拱手举了玉牌谏言。

  吴亦凡眸色幽深,犹豫了一下道:“此时着你去安排。”

  “臣遵旨。”金钟大躬身恭敬退后。

  “陛下,如今因战事所累,军需不够,臣想是否可以在民间征收赋税。”一旁兵部尚书陈翰站了出来征询意见。

  “不行!”吴亦凡斩钉截铁地答道,“我朝才建立短短十年,百姓们在十年前便受战役所累,如今才刚刚恢复,怎可再加重他们的负担,此时你们这些人再想想办法,朕决不允许增加赋税。”

  “是。”陈翰拱手作揖。

  “可还有事要揍?”吴亦凡黑眸威严扫过朝下众人。

  众大臣躬身噤声。吴亦凡见状朝齐顺示意了一眼,齐顺立刻便会意唱了一嗓子:“退朝!”

  “臣等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纷纷下跪恭送吴亦凡。

  吴亦凡下朝后便回了乾清宫,他去了宫中的小花园,院中草木皆数凋零,唯还有些菊花还开着,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望着它光秃的枝丫出神,今日李山和朱庆元没来,往后只怕会陆陆续续会有更多的大臣不来了,真是树倒猢狲散,人人都这样现实的紧。

  不过也无妨了,一片枯黄的梧桐树叶落在了他明黄的二龙戏珠的靴子前,他低首看着,弯腰将它捏在了手中,这一场恨情仇的纠葛就快完了吧,他已毫无战意,这江山也并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想要,之所以想要这江山,无非只是想要当初坐拥这江山的人罢了,如今看来这人他是得不到了,真是失败,说好了他折磨他一辈子的,反倒是将他自己的一辈子折磨进去了,也罢,就这样吧,结果是怎样他也无所谓了。

  手中的枯叶被仍在了身后,回到了殿内,他躺在软椅上小憩,心在此刻仿佛又平静了许多,他在想当初黄子韬被他屡屡败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像他这样,越败心便越平静,越是能看到结局了,便越是这样的安然。那时他能在他破门而入时那样安然镇定地在这宫中喝酒吃菜,是否也是不是和他这样看到了结局了。

  这样也挺好,起码有些事是他们二人都共同经历了一回的,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心境,只怕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二人能经历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