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拉着我的手,眼里含一着些薄泪,我微微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好在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但都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是不是?”
紫鹃含泪点点头。
我又交待说:“此刻这个身一体还是微温的,还有些微的气息。待到宝玉拜堂的时候,才会咽气。可是府里众人都在忙宝玉的婚事,是定然不会过来的。你也别去找她们,只叫丫头去叫了大一嫂子和三姑一娘一来就行了。”
紫鹃含泪应了。
“万万不可泄露我的事情,就算对宝玉也是一样的。”
紫鹃又点了点头。
“若是她们发现我的书稿不见了,便说我烧了。嗯,将来若老太太问起,就说黛玉福薄,不能伺候她老人家了。”
我慢慢的同她道了别,又交待她诸事后,便和静言飞身里离开了。离开时,听到贾府内鼓乐声起,正是宝玉迎亲的时刻。遥遥一望,心内不觉唏嘘,一面病死,一面正办喜事。
只是想道从此以后,和老太太,宝玉还有众姐妹都无缘再见,便更加伤感了。
静言本欲背我前行,我才想起,原来他还不知我会武学。
便微微一笑说:“大哥先行,小弟自然跟得上。”
此时天色已暗,并不易被人发觉,且贾府的人都集中到宝玉那里去了,园中也没有什么人。
静言用轻功跳赚初始还有些疑虑,见我果然跟得上,脸上便有些喜色。到了贾府外面,我们便以常人之速行赚然后又步上了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静言开口问我:“小远,如今我们去哪里?去田庄还是苏州?”
我微微一笑便道:“我们明早再赚今天还有件事情要办。大哥可知道现袭指挥之职的兵部候缺题升,名唤孙绍祖的人家住何处?”
静言开口道,“过去作暗卫时,京中大小官员的府邸我都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我今天要去那里办件事,大哥便带我去吧?不走正门,只把马车停远一些,我们悄悄的掠进去。”
静言也不问缘由,就照我所说的办了。待我和静言掠进去,已是晚饭时分。主屋里一个粗鄙的男子,正搂着几个娇一媚的女子喝酒行乐,并不见迎春。
我随意抓了个小厮,不让他看见我的形貌,点了他的道,在他背后说:“我问你几句话,你若照实答了,我便放了你。你若有一字虚言,我便杀了你。明白了么?”
那小厮战战兢兢道:“大侠请问,小的决无半句虚言。”
于是开口问道:“你们呢?”
“姑一娘一问的是哪个?”
“你们府里有几位?”我记得孙绍祖在这里并无父母兄弟,还有什么?
那小厮答道:“有一位贾氏的正房和好几个姨。”
“府里有几个姨?”
“姨有五个。”
“和你们爷在吃酒的就是么?”
“不是,那是爷的陪侍丫环们。”
“……”
“……”
大概知道了情况,我便问静言能否让他忘了今日的事。其实不忘也没有关系,他是不敢把自己背主的事情透露出去的。只是这样稳妥些。静言果然有法子。
解决了这个小厮,我把一根竹管递给他。
这原是我准备的,打劫越货杀人灭口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
这就是我学医后,可以用现有的药材配出这种让人昏睡的东西。轻轻嘱咐道:“大哥,你把这个对着孙绍祖那房里吹了,小心自己不要吸进了。”
静言点了点头,就接了过去。
因为孙绍祖和姬妾作乐,这里并没有人来打扰。
先点了他的道,让他暂时失明。然后将桌上的茶水酒水尽数倒在他身上,这才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一体也不能行动,怎么不惊慌?
我用内功改变自己的声音,使得声音听起来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开口道:“我乃是天上的星君,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他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想必是坏事做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件了。
我接着开口道:“我的徒儿下凡来修行,托生为贾氏迎春,竟受你刁难冷落?”
他脸上更加惊慌,都冒出汗珠来。
静言在一旁含笑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对静言微笑了一下,又开口道:“你得罪下凡的神仙,罪该下十八层地狱。更因她是我的徒儿,在你下地狱之前,我先要让你尝尝我的利害。”
一边说我一边将银针□他的几个道里,一下疼痛难忍,一下又全身麻一痒难当,我把他的感觉放大了十倍。他又不能动弹,一时眼泪汗珠什么都出来了。
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解了孙绍祖的哑,我开口道:“现在就送你去十八层地狱,去之前你还有何话说?”
这孙绍祖又是赌咒又是发誓,说他不知迎春是天上的神仙,以后万万不敢负她了。还说以后保证一定对迎春怎么怎么样等等。
我略微沉吟道:“我徒儿的修行的确还没有完成,要是你死了,她又要重新投胎来过,是有点麻烦。不过我看你很不顺眼,麻烦就麻烦一点吧。”
孙绍祖求爷爷告,求我饶他一命。又说迎春耽误修行,岂不可惜等等。
等他好话说了一大筐,我才半推半就的应了,又警告了他一番,让他不可再纳妾什么的。
又点了他们的道,我问静言道:“大哥,如果给他下蛊,不在跟前能不能整治他们?”
静言点了点头。
“那你给别人下蛊,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危害。”
静言微笑着摇了。
我又问:“那有没有那种让人每月都疼一次的蛊?也不需要太厉害,也不要伤身一体的?”
静言点点头,“小远想让我给他下吗?”
我点了点头,静言便从怀里的一个竹筒子里倒出了一条乌黑的细细的小虫,放在孙某人身上。
小虫咬破了他的手指,又沿着伤口钻了进去。
我好奇的看着,回头问静言,“这就行了?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身一体吧?”
静言微笑着点点头,眼里闪着温暖的光。
放了心,我拍醒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后每月你都会疼痛一次。若是你再欺负我徒儿,我让你立时进地狱,明白了么?”
他连忙告罪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我便又点了他的道,折腾了一晚,天色已经快亮了。
孙绍祖醒来时,有些茫然,看看周围,以为自己吃醉了酒,作了场噩梦。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惨痛遭遇,脸上竟然泛起狰狞之色。
不用我说,静言便发动蛊虫,把孙绍祖疼得满地打滚。
看差不多了,静言才停下来。
看那孙绍祖满面惊慌的看看四周,又默念着什么:“再也不敢了”,便走出了房门。
我和静言悄悄的跟着,看他恭恭敬敬的敲了迎春的房门,看见开门的晴雯竟然有些惧意,像是怕碰到她一般,往后退了两步。看来“痒痒粉”很有用。
晴雯一笑,把他迎了进去。
我对静言微笑道:“咱们走吧?”
静言温声问我:“你不去见见她们吗?”
我摇,“从昨晚开始,贾府的人我都见不得了,缘分已尽,就这样吧。”
静言点点头,和我一起掠出去了。
迎春,别人都不喜你呆笨木讷,我却从小一便喜你忠厚憨实。
如今一别,我能为你们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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