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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九十八

第102章 九十八

盖聂离开后,就没有再回去。他当时正坐在窗边,卫庄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师弟的脸,看到的只是赤练那只纤细的手,它紧紧的扣在卫庄的指间,一动不动。

早知赤练对卫庄有意,亲耳听到赤练说出来,却还是带来了异样的感觉,盖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站了起来,不知是尴尬还是不想再听下去。他握着渊虹,倚在树边,缓缓阖上了眸子。

赤练睡过去后,卫庄一直靠在门外,静静的看着那片茂密的林子。天微微亮的时候,卫庄听到了脚步声,他侧过脸,是端木蓉。女人回过头,脸色还极其苍白,她恨恨的看了卫庄一眼,拖着好了些的身子离去了。

房间里传来了赤练咳嗽的声音,想来她已醒了,卫庄淡淡的自然自语道,“师哥,就不打算让我见你一面再走么。”他开了门,对赤练说道,“你还能走么。”

赤练点点头,用胳膊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她下了床,有些费力的跟在卫庄身后。女人抬眼看去,这个身影她追随了十几年,却总也追不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主动开口,就绝不施舍任何的帮助。记得还在韩宫的时候,卫庄曾冷笑着说,“你这女人,有时候,过于坚强了。”

赤练走出房间后,看到卫庄拿着剑站在这座小居的面前,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卫庄来回打量着各处用竹作成的梁柱,它们并不算粗壮,却撑起了整个屋落的结构。如此简单却巧的设计,必然是处于盖聂的手笔,他能想到盖聂砍了竹子搬过来,用刀将它们削得长短不一,搭起了这座冬暖夏凉的小居。

当初在鬼谷的时候,卫庄嘴上不说什么,对于盖聂能把各种生活杂事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是抱有肯定态度的。今日一看,盖聂费了心力设计这间房屋,无外乎是想让那女人住得舒服些,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体会到。

赤练眼看着卫庄拔了剑,鲨齿那宽大的剑身笔直的冲出去,划过几道梁柱,带起几道血色的剑气,等剑收回手里的时候,方才还矗立的房屋塌得一片狼藉。他回过身,在一棵树上草草的用剑刻下一行字,“我在流沙等你,师哥。”

字刻完了,剑却还停在空中,赤练缓缓的看向卫庄,她记得卫庄在对其他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总会加上一个期限。半晌,卫庄的手垂了下去,淡淡的说,“走吧。”

“这里全是树,他可能看不到的。”

“或许吧。”卫庄收了剑,缓缓的开口道。

盖聂回来的时候,顾不得七零八落的小居,便开始在其中寻找端木蓉,来来回回找了几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后来他又在她平日里可能去的地方寻她,寻了两天都没个结果。

他越来越担心,决定回墨家去让高渐离他们一起帮着寻,得到的答案是蓉姑早就回来了,虽然早已是一身疲惫,盖聂只是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大铁锤正巧路过,看到盖聂后走了过来,“盖聂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惹着蓉姑了,她两天前回来就把自己关着看医书,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不说。”

盖聂有些诧异,心想许是那天晚上说话的态度不太好,又想端木蓉并不是计较这些的人。“我去看看她。”

“蓉姐姐说不想见你。”雪女说。

盗跖的肩膀上踩着一只鸽子,他走到盖聂身边,歪着头,细长的眸间充满了坏坏的意味,“你到底做了什么。”

盖聂摇了摇头,“我那天晚上没回去,第二天晌午发现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哦——”盗跖摊开两掌,耸了耸肩,“这么说,你那天晚上没在她房里留宿,于是她就..”

“小跖!”雪女听了脸上已有些羞色,“你胡说些什么。”

“我这不是看他很累的样子,让他心情好点么。”盗跖捂着被砸的胳膊,转头说道,“盖聂,是不是我猜的那样啊。”

“应该,不是。”

“盖聂。”雪女稍稍的犹豫,走近了一些,注视着盖聂脸上的倦意,说道,“这几天我想过了,从前是我对你说的有些话确实欠妥,只是蓉姐姐她太可怜了,看在我是为了蓉姐姐的份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没有怪你。”盖聂淡淡的说,“既然她不愿见我,那我就先走了。”

雪女看着盖聂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小跖,蓉姐姐说不见,他就这么走了,你说盖聂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冷漠,哪怕只是说句一定要见她也好啊。”

“这不能说明他冷漠,这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看着雪女诧异的目光,盗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说明他不怎么跟女人打交道。”

贼祖宗说完,嘿嘿的笑了几声,“愿他们能早点和好啊。”他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咬着牙停了下来,“雪女,我先回去歇着了。”

盗跖刚转过身,就看到班老头和高渐离正往这边走。班老头一看到他,立刻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连白胡子都被吹得飘了起来,“小跖!你这混小子,上哪儿野去了!你想急死我老头子啊!!”

“咳咳。”盗跖掰着班老头掐在自己脖间的手,“你息怒啊,咳咳。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回来。”

“老头子我这两天都吃不下饭啊!我那机关锁打不开了,你知道耽误多少事儿么!”班老头拉着盗跖一阵乱晃,那白鸽见了立刻扑棱着翅膀,也被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咳咳,你..你这手劲儿可真不像两天吃不下饭的。”盗跖被松开后,呼呼的喘着气,“班老头,你就保持这种气神儿,活一百二没问题。”

这边雪女看到高渐离穿得风尘仆仆的样子,立刻凑上去问道,“渐离你要出去么。”

“嗯。”高渐离点了点头,“想去买些酒回来,阿雪也一起么。”

“好啊。我正好还想买些别的东西。”雪女高兴的拉着高渐离应道。

盗跖瞅着俩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满脸的怨念。唉,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多好啊,白凤那个混蛋,不就是个女人么,大惊小怪,有他这么往死里折腾人的么。昨天又买了那么多东西,让人怎么吃得了,全打包带回来了。

荆轲在客栈的角落里喝得酩酊大醉,一只手拎着酒坛子,半趴在桌上一副狼狈相。自从去了流沙以后,这是第一回喝得这么痛快了。他每靠近这寸土地一步,心里就沉重一分,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来到这里。

“你说话不作数啊,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回来了么。”他自嘲的苦笑了几声,举起酒坛,手一晃,全倒在了脸上,“这个天下哪里都有酒,为什么这咸的酒就这么苦。卫庄你不让我喝,你怎么知道没了酒我活不下去啊。”

如果可以,他宁可选择一直醉下去,醉的时候比醒的时候,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倍。醉了就再不用难受也要强颜欢笑下去,醉了就能安心的在众人的笑声中发泄情绪。

“阿雪,你先去买,我在这里等你。”高渐离进了客栈,店伙计立刻弓着腰来到面前,他拿了钱,说道,“准备几坛好酒来。”

“好嘞。”

荆轲就着方才爬着的姿势,一动不敢动,他起先以为是幻觉,后来听到高渐离对店伙计说话,酒立刻就醒了一半。

高渐离买了酒,便找了地方坐下来,等雪女回来。荆轲捏着酒坛子,手心里已全是汗水,酒劲儿冲上来,竟让他眼前有些模糊。心脏在胸口里撞个不停,他缓缓抬起头看去,看到高渐离那勾勒得柔和的五官,淡淡的笑了笑,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老样子。

荆轲静静的看着,不想高渐离忽然侧过脸,正对上他的眸光,这下他彻底清醒过来了。高渐离那张千年不化的冰面孔上,渐渐有了别样的色彩,他拎了水寒,一步一步向角落里那醉鬼走去。

被如此冰冷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想动动不了,恐怕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他知道自己不该不辞而别,知道高渐离肯定恨不得他几个窟窿。荆轲愣愣的坐着,又想高渐离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应该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来。

水寒剑唰地一闪,一剑刺进桌面里,荆轲向后一仰,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再一看去,那一剑的位置正是方才他脑袋所在的地方。高渐离冷着脸,淡淡的问,“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