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的五月初,新楼终于建成并装修完毕,茶楼的各岗位人员已全部到齐,并已经过反复的培训,至于管理人员也就茶楼名义上的老板的人选,倒让我颇费了一番心思。
在我的想法里,既然这茶楼主要是为女一性一所开的,那老板最好也是女一性一。可这个时代愿意抛头露面又有能力担当掌柜的女一性一确是极少,我打听了多日也未找到满意的人选,后也曾动过干脆将请水烟来的心思,可一细想又觉不行,水烟的能力自然是没问题,可总是出身于风尘,那些夫人小一姐们势必不愿与她为伍,书儿嘛,年龄太小经验不足,且本身事情就已繁多,也不合适。
头痛了几天后,我干脆瞒着老爹把一精一明的二一娘一给请了过来,平日里二一娘一本来就和那些夫人小一姐们走的较近,让她管理二三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其它的就暂时让书儿和良嫂协助了,等过一两年,再让书儿接手。
由于茶楼的主要消费者定为女一性一,因此二楼和三楼特地设为女子专座和包厢,所有的女宾们可以从侧面直接上二楼,而无须通过男一女皆可消费的一楼普通茶座。花茶和茶食也已创出了至少二十余类品种,品名都已列在一精一美的茶单之上,还较为详细地列名了所经营的花茶种类和功效、及不同的食饮方法,价格也从高到低分别明价标出,以供顾客选择。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就开始大规模地作宣传了。
于是,开业前三天,杭州城的百姓们突然发现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里,竟在一一夜之间挂满了各式花灯,这些花灯不仅做工一精一细,且造型各异、香气袭人,上面还绣了各种不同的花鸟人物画,端的是一精一美无比。最奇的是灯罩之上还写了其造型的花卉名称及此花的功效,其保健和美容作用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这些花灯之上,统一地用娟秀的字体题了三个大字:花茶阁。
于是,花茶阁的名字也同样在一日之间传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便是连走贩卒夫也在纷纷议论,而平民百姓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城里的每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小一姐们都接到了以朱府的名义送出的花茶礼包及一张一精一美的邀请素笺。
倒数第二天,二十名统一着一身奇特服装的少女们,手持一叠花笺沿着花灯一路笑语盈盈地派发,不论男一女老幼,人手均有一份,遇到不识字或咨询的就耐心地停下来解释。一时间街头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围观这一队笑容甜蜜的美少女,有的甚至还一路沿街跟随。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一些无聊的卫道士口诛笔伐地指责此行为如何如何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所谓言论自一由,我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凡是不分清好皂白随便指责花茶阁的人,将一律被拒于门外,到时候花茶阁真正做出了名气,成了名流雅士的长聚之所,自己却不得其门而入,那时可别怪我们。
开业那天,我挑了一个最好的时辰,请二一娘一和大哥联袂出席我的剪彩议事,并编排了一系列由花茶阁员工及开心坊的小孩所表演的节目:如采茶舞、茶道表演,同时还以相声的方式简述了花茶的各种功效,听得台下众人甚是心动,恨不得立即进入阁中品味一番。
吊足了众人胃口后,花茶楼终于在一片的鞭炮声里迎进了第一批客人:十顶各式花轿分开密集的人群,在茶歌中陆续进入院门,里面坐的自然就是杭州城的上流贵妇了,而后一楼和二楼茶座才开始正式迎客。
其后连续一个月,花茶阁都成为众人酒后饭余的谈资,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有人在绘声绘色的描述楼阁中的装饰是如何的典雅一精一致、前所未见!花茶是如何地沁人心脾、浓醇爽口且回味无穷!其功效是如何如何之神奇!一时间,城中百姓莫不以到过花茶阁为荣,若有外地客旅来杭,必会主动地介绍花茶阁的种种奇异。
而城中的妇女们也发现近一个月来,平日里苛刻的夫婿忽然一性一情大变,不仅甜言蜜语多了许多,还主动出钱让妻子去花茶阁喝茶享受以增长世面。当种种有趣的传闻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我几乎笑痛了肚子,没想到这花茶阁一开,不仅推广了花茶,赚到了银子,还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妇女的解放,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啊!
花茶阁一走上正轨,奉行享乐主义的我,立即就将自己解放出来,除了偶尔根据茶楼的反映提一供一些建议外,几乎不再插手。等了夏日,茶楼又大量地推出了简易的解暑花茶包作为外卖,同时还不断地创新研发出适合夏季的饮品,生意端的是红火无比,真可谓是日进斗金,如果生意一直这样旺下去,不出两年,我就可以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时间一转眼又到了中秋前夕,园子里的枫树的叶子开始有些微微地发红起来。
我一日日地计算这入秋后的时日,期盼着和干爹重逢。一别一年多,我的越歌剑法已练的颇为熟练,逍遥步更是相当纯一熟了,其中还糅合了花一蕊仙的一些轻功步法,不知道干爹见了可会满意?
明年霜叶飘落时,宝淑山中眠石处。干爹,美酒七七早已准备好,就等你来与我把酒高歌了,你可要早点来啊,千万莫要让我等太久。
八月十三中秋前夕,家里派人来要求我提早回家过节,我征得师父的同意后,换回了家常服走出庵门,只见罗长风早已侯在俺门外,面色肃然。
不待我发问,罗长风就直接递过了一张纸条,沉声道:“这是一早接到的飞鸽传书。”
“是干爹要来了么?”我随手将手中的小包袱递给他,兴奋地赶紧打开纸条,却见那纸条上只有草草地几行字:“武林传言,衡山回雁峰顶,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现世,各大门派和各路武林人士莫不相往欲夺秘籍,沿途已纷争四起!”
我大吃一惊,几乎捏不住纸条,怎么快乐王柴玉关的一陰一谋这么快就开始了,原著里虽未曾确切地说明朱七七出现时具体几岁,但不是说这个谣言是中秋之后才传出的吗?可且师父也曾说过三年之内乱象必起的话,我还以为柴玉关和云梦仙子明年才会动手?怎么会这么快?这么急?难道说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吗?
“小一姐?”罗长风见我怔立当场,提醒了一声,“依小一姐看来,这消息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啦,我皱了下眉,在心中暗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会有这么一个谣言会传出来,才会吩咐各地关注的,可没想到一陰一谋的时间居然提前了,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回去找人商量吧!
下了几步台阶,我回头望了望静水庵,犹豫了一下,师傅不问世事已有几十年了,而且已年愈古稀,还是不要打扰算了。
“走!先回去再说。”我不敢再迟疑,直接展开身法向山下的马车奔去。
一见甘直,我立即吩咐:“速去基地请李伯和丁伯,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甘直应声骑马绝尘而去。护卫队成立不久,因人数愈来愈多,已不适宜在家中传授,因此我早就让丁伯他们在城外寻了一处秘密之地。
我迅速地钻进马车,脑中开始飞快地转动。
不管是历史本来就应该发生在这一年,还是因为我的到来而使历史发生了变化,现在快乐王和云梦仙子的一陰一谋都已经开始了,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辟谣,一年前成立护卫队的目的,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丁伯和李伯一向为人正直,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他们虽然退隐江湖,但都是心中有侠义之人,如果他们知道这是个一陰一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他们还会有好办法。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他们相信这是个一陰一谋,是个骗局,这一点应该可以借助师父那夜观察星象所得出的关于天下将乱的预言。
回到家中,直奔凉亭,此亭位于湖中间,四面临水,周围情况一览无遗,无须担心会有人偷一听,现在这等非常时刻,还得加倍小心才是。
丫环们奉上茶点,小心地看了一眼一直皱着小眉头的我,不敢同往常一样与我开玩笑,知趣地退了下去。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紧紧地压着我的神经,令我坐下又站起,站起又不安,只得起身不停地在亭中度来度去。
感觉已等了许久,还不见丁伯他们到来,我不由地更加烦躁,吩咐甘立:“你去园子门口看看他们有没有来,另外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许到这园子里来。”
“是。”甘立领命而去,正走到岸上,就见丁伯等人匆匆赶来,几个纵身,已到我面前。
我一言不发,就将手中的飞鸽传书递给他们两人看,正色道:“两位伯伯,有什么看法么?”
随着护卫队人数的增加,他们两位早已怀疑我当时想成立护卫队的真实目的,不过在我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再加上我才六岁的生理年龄限制,并未怀疑我本人有什么特殊秘密,还以为我只不过禀一性一天赋本就有异,再加上我师父的秘密调一教,因此无论一性一情还是思维,都和其他小孩不同而已。
丁伯瞧完了纸条递给李伯,沉吟了半天,才道:“我小时倒也曾听说百余年前武林之中,有个和尚凭空崛起武林,十数年间几乎无人能敌,后来不知道怎地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他竟还有秘笈留下。”
李伯磕了磕旱烟杆,道:“那和尚至少都死了几十年了,若有秘笈只怕早就传出了,还会等到今天么?”
丁伯道:“但昔日那无敌和尚曾凭一身绝学威震江湖,却也是事实,倘若真能习得他的秘笈,天下就可以任之了。”
李伯哼道:“大哥莫不是心动了?”
丁伯笑道:“我虽有些心动,可我们都已是垂暮之人,又退出江湖已久,那些什么无敌秘笈,就算再厉害也与我等无关了,即便是有,难道我这个老头子还去和一大帮年轻后辈争夺不成?对了,七七,你拿这个给我们看,却是何意?莫非你对它也有兴趣不成?”
“我才不要练什么臭和尚的本事呢,我有师父和伯伯们教我就足够了。”我故意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臭和尚的武功怎么可能比我师父的技艺还适合我?“要不是因为我师父,我才懒得理这件事呢?”
嘿,师父,请您老人家原谅我又借你的名头行一事,谁让我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如果表现地太过关心天下大事,会非常奇怪呢!再说我也是在做好事嘛,对不对?
“静月师太也知道这件事?”李伯抬头道,丁伯也立即看着我等待下文,他们是知道我每月所谓上山静修其实是跟着师父学艺的仅有的几人之一,自然明白我师父是个世外奇人。
“也不全是,但是师父她老人家去年夜观天象时,曾预测说近年来武林将起动乱,如若处理不好,只怕会殃及天下,并为此忧心忡忡,当时七七听后就多留了个心眼,现在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传出,两位伯伯是否觉得可疑呢?而且方才李伯也说了,若真有秘笈,只怕早就传出了。更何况倘若真有这样的事,那得知之人,为何自己不赶紧去找来偷偷练习,反而还召告天下,这岂不是象有个人知道哪里藏了座金山,不去拿来自己花,却跑到外头满大街的喊自己发现了金山一样么?”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诈?难道那秘笈不是真的?”丁伯思忖道。
不等我回答,李伯已吸着旱烟道:“依我看,这事儿八成是个骗局。”
丁伯皱了下眉,没再说话。
我看了看李伯又看了丁伯,道:“七七斗胆,想问两位伯伯一个问题,如果二位伯伯此刻依然身在江湖,若听到世上有这等无敌的秘笈,是否会起争夺占据之心?”
丁伯和李伯对视了一下,彼此都无言。
“如果连二位伯伯都无法保证自己不起贪念,可见这所谓的无敌秘笈实在是吸引人之极,也难怪其他人一听说此事就都纷纷赶往衡山了,可是就算真有这么一本书,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吗?他们会不会因为争夺这本书而打架?”我故意人小鬼大地大声叹道。
“打架?”丁伯面色一凛,顿时想到我提示的严重后果,“难道那造谣之人是想让天下英雄自相残杀么?”
李伯猛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口气:“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个散布遥言的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这是想独尊武林啊!”
我心里道,何止是独尊武林这么简单,人家心里头想的可是这整个天下呢!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他们说了。
“七七就是因为担心,怕这不仅是个一陰一谋,而且还是师父所说的动乱之始,只是师父年事已高,七七又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对江湖人也谈不上什么了解,因此才请两位伯伯前来主持商量,想一个好法子来破除这个谣言,拯救武林同道,以免真出现师父所担忧的动乱——”
我顺溜溜地讲完这一段,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好象过于成熟理智,忙收了口缄言不语。
论说武林要大乱关你这个小女孩什么事?就是真乱也乱不到你家头上来啊?这样实在太不像小孩子,好在丁伯和李伯此刻心事正重,一时也没注意我们的脸色。
我的目的已达到,接下来就看看你们两位能不能商量出好法子来破除这个谣言了。
ps:由于38-39章旧文中颇有硬伤,因此浮尘特地重新修改了一下,大家可以重看一遍38和39章,感觉应该会顺多了。2007.7.7晚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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