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例行请安完,我就直接驱车来到开心坊,进了院门,就听到一阵阵响亮的“嘿嘿哈哈”的吆喝声,转到侧院,只见二十多名小孩正在练习基本的拳脚功夫。
这帮小孩,大多是当初被丁伯和李伯淘汰下来的资质略差,在武学上成不了大器的孩子,我便照样请护院师傅们教他们,也可以强身健体。当然中间也有些是刚进入开心坊,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潜质的,包括江氏兄弟。
江修远的身影在一群小孩中间特别明显,一来他年龄较其他孩童略大,二来他的认真和专注的神情也实在引人注意,蹲马步,出拳、踢退,都已是有模有样。我在一旁悄悄地看了一会,心里更加确定,吩咐罗长风等他们这一段练完了,就叫他单独到后院来找我。
来在睡仙池旁,选了一处略为平坦的石头坐下,轻轻地拘了一捧水,然后松开手指,任它流落到莲叶之上,形成一颗颗滚一动的明珠。
我的思绪也如这水珠一般滴溜溜的转动,思索着等会要如何开口。想要收服这个一性一情坚韧且自尊心极强的男孩子看似有些困难,实则很容易,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他报仇的心十分强烈,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为父母报仇,夺回家业,只要我能帮他实现这一点,自然就不愁他不对我忠心。
对待这样的人,与其迂回试探,不如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七小一姐,您找我?”
自从知道我是开心坊的创始人之后,江修远的态度就一直很恭谨,只是这恭谨之后更多的是刻意地疏离,让我十分不喜欢,我宁可他依然是那个倔强的模样。
“嗯,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上官修远,你是否真的很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我依然保持漫不经心的坐一姿,目光却直直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江修远果然面色大变,身躯顿时僵硬起来,后退两步,薄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只是双目之中却燃起熊熊的火焰,直直瞪视着我,双拳更是紧一握在侧,极力地压制着自己不跳起来。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忍一性一,何愁将来大仇不得报?
我赞赏地微微一笑,不再看他,手指轻弹莲叶,一个串水珠顿时顺势滑一向叶边,滚落池里,眼看莲上水珠就要全部滑落,我手一扶,剩下的水珠复又滑回叶中,凝聚成一团一,颤一动不停。
“倘若你不想报仇,也可以如刚才这些水珠般滑落池中,带着你的弟弟从此隐姓埋名,寂寂无闻,过一种平凡百姓的生活。”我转头看他,“可如果你想和这剩下的水珠一样,在一陽一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活出自己的人生,那么,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你可以帮我?”江修远的目光从莲叶中的水珠上收了回来,转到我的脸上,半响之后,嘴里才蹦出这五个字,此话一出,也就等于他承认了自己是上官修远了。
“是的,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觉得朱家的七小一姐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反问他,“或者你觉得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为什么想要帮我?”上官修远的目中还是残留着一些不信任,呵呵,真是警备心超强的小孩。
“因为我欣赏你啊!”我微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裙脚,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脸,直盯着他的眼,只见他那已被晒黑的脸上果然又泛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红晕,我眨了眨眼笑着退开了些许,“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听到条件二字,他的尴尬立即退去,又恢复了沉稳的冷静之色:“什么条件?”
我笑道:“具体的条件我还没想好,不过,总不会要违背你的原则就是了。”
上官修远默然了一会,道:“那你要怎么帮我?”
我转身悠然地走向池中的回廊,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直接派人杀了他-----”
“不,”上官修远快速地打断我的话,恨声道,“我要自己亲自动手,我要亲自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还要让全郑州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也偿偿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刀杀了他太过便宜那个畜生了。”
果然如此,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会接受别人现成的给予呢?大凡这样的人,总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双手亲自将仇人一逼一至绝境的,这点我理解。
可他毕竟才是个孩子,这么小心中就被仇恨充斥可并不是一件好事,仇恨纵然是一种动力可以促使人快速成长,但总活在仇恨里,却迟早会把自己的未来也陷下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原著里的白飞飞就是如此,纵然她的身世是那般的悲哀可怜可叹,可是,她那颗被仇恨扭曲的心同时也一陰一毒地令人心惊,不仅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更是白白地毁了自己的一身幸福。
其实倘若她愿意放下仇恨,沈一浪一,最后也许不会选择和朱七七在一起,毕竟她那样的楚楚可怜柔一弱之极的女人,是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
如果说原著里的朱七七是火,那白飞飞就是水,火和水相比,总是注定要多吃些亏的。
我不希望上官修远会重蹈她的覆辙,变成一个一性一情乖张一爱一憎不明的人,前世在电视里已经看多了这样的情节,实在不愿意他将来后悔。好在他现在还年少,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纠正,上官修远在我的眼中,应该是一个有着大好抱负的青年,他的人生,绝不应该一生都和仇恨绑在一起,只是目前他还需要仇恨来作为前进的动力。
我并未回头,悠然地欣赏着园子里的美景,道:“你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来亲自报仇,我同意,但这将会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你熬的住吗?”
“只要能报仇,多久我都忍的住,我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就还没那个本事。你如果要帮我,就请人教我真正的武功,教我如何经商。”上官修远沉声道,声音里有和年龄远不相符的成熟。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连想的都和我一样。
“好!”
我停住脚步,转身面对他,孩子气地伸出手:“成交!”
上官修远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小指头搭上我的小指,我用力地勾住晃了晃,呵呵地笑开了。既然大家都还是小孩子,那就用小孩子的方式来订立协议咯!
两天后,我派人去接上官修远,将他送完培训基地。
他显然不想让弟弟知道自己心中的复仇计划,只告诉弟弟他遇见一个高人,这个高人愿意收他为徒,教他他所需要的东西,因此他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临行前,他再三地嘱咐弟弟要在开心坊里好好地生活,并且允诺自己每年都会回来看他。上官修君虽然恋恋不舍,但也知道哥哥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懂事地没有挽留,坚强地目送哥哥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见那小小的身影久久地立在门外,努力遏止着自己的眼泪,不肯流下来。躲在树上的我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疼惜,不过七岁的年龄就父母双亡,而今唯一的兄长又离他而去,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也真难为了他。
虽然上官修君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地多,但他这样单纯无邪的一性一格实在不适合江湖,而且上官修远也不希望弟弟背负上父母的仇恨,坚持不告诉弟弟真相,我也只能狠心把他们兄弟俩分开了。
其实,他虽然这样苦心地隐瞒,又能瞒得了多久呢?我瞧这个上官修君,虽然不过七岁,可却生就一个聪明玲珑心,当初又目睹了父母遇难的经过,其心智已远比同龄人早熟多了,哥哥的想法,他未必就不知道。
总走了上官修远,我特地吩咐良嫂和书儿多加关心照顾上官修君,不,以后还是叫他江修君吧,上官这个姓氏,就等江修远成功的那天,再让他们自己亲自恢复过来!
过了中秋,我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用来作茶楼的合适地段,那院子就在大街的尽口,虽然房子破旧了一点,但也有前后两个院落,园子也相当大,最主要是既幽静离市心也不是很远。不过这一回的开支可不比建立开心坊,作为营业场所的前院必须拆掉重建,围墙得加高,后院虽然大体还过的去,但也得重新装修一下,园子里的布景也同样需要重新设计和规划。
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银子做后盾,我把一年来的红利全拿了出来,也只够其中的几笔开销,无奈之下我只能跟老爹伸手要钱。一精一明的老爹自然是看到了花茶的前景,坚持要以入股的方式合伙,我当然不同意,笑话,这个可是我自己的第一个事业,要是什么都让老爹插一脚,那我岂不是白做了吗?
一番讨价还价之下,老爹终于同意以借的方式先资助我前期的开支,等到茶楼正式开业起三年之内,我必须连本带利的还给他,如果还不出来,那茶楼的经营权和茶艺可就都得归他了。气的我暗地里连骂他老狐狸老一奸一商,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不过想要经营权,绝对没门!
有了资金,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又找了大哥,把所有能偷懒的事全丢给他去办,但最主要的前院的设计,我却必须亲自参与,谁教我要设计一个超时代的设计呢!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只要有空就和负责设计的师傅反复地研讨,尤其是内部的装潢和摆设,不仅既要表现出我的构思,还要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实际建筑能力,把我这个从未接触过建筑和装潢的人,结结实实地整个了焦头烂额,好在我每半个月都是雷打不动要回到山上的,否则只怕我连武艺都会荒废下来了。
师傅对我在山下的行为是向来不过问的,不过我觉得以师傅的神通,能瞒得住她的事情没有几桩,不过她不提我也就乐的不说了。
书儿和开心坊那边也同样忙的昏天黑地,毕竟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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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司电脑全面瘫痪,可把我急坏了,折腾了一上午终于修好了,大大们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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